“退了?”
看著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的淵族,正嚴陣以待準備死守陣法的姬流雲等人都是一怔。
“莫不是被雲道友打退了?”馮青丹絳唇勾勒笑容,帶著幾分玩笑地說道。
“馮道友說笑了。”
盤膝坐於地上調息的雲禾隙開眼睛,面色平靜地說了句。
前一秒還因為族人之死而怒氣正盛的淵族眾修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退去。
‘大抵.是因為‘天屍蠱’的計劃被我們識破之事對方已經知曉了吧。’
雲禾心底猜測著,並且覺得此可能性極大。
正是因為“天屍蠱”之計謀被識破,淵族在短時間內又無法攻破聽香樓的這一座護宗大陣,已經沒了再繼續於此地消耗的理由。
再加上,由姬流雲所傳遞的訊息,人族修士大軍或許正在趕來的路上,若是再繼續待下去,恐對他們非常不利。
“我等要追殺一番嗎?若是能再拖延他們,或許援軍很快便能趕到。”木牙子不無意動地說道。
“木牙子道友莫要心急,此時那淵族於我等而言還是佔著絕對的優勢,若是我們棄大陣而追擊,恐怕是稱了他們的心意。”姬流雲搖了搖頭,對此建議表示反對。
不只是他,其實此地大部分的人都不願追擊。
若是能斬殺大量淵族修士固然可以賺取大量的貢獻,可淵族也不是傻子,他們追上去恐怕對方不會再打著消耗的念頭留手,再加上死了一名四階初期的族人,此次反擊恐怕會如狂風暴雨一般猛烈。
聞言的木牙子慚愧地笑了笑,“是老朽著相了。”
他的確急於賺取貢獻,卻不代表願意為了貢獻而去送死。
“諸位道友此番之貢獻姬某定然會如實上報,想來作為第一批與淵族修士交手的我等,再加上駐守聽香樓之功,定然是一筆不菲的貢獻值。”
姬流雲一臉認真地說著,同時還忍不住瞥了向了正閉著眼睛坐在一旁的雲禾。
雲禾是他們這些與淵族修士交手的人中,唯一成功擊敗甚至是斬殺了的人,而且還是頂著淵族祭祀的重壓之下完成的此舉。
不得不說,他所展現出的實力已然讓人心存幾分敬畏。
特別是木牙子、蓮花老祖、韓柏這些與淵族修士正面交過手的人,他們深知那些四階淵族修士手段與能力其實並不比元嬰初期修士弱,甚至因為神識秘術的存在而顯得格外難纏。
注意到了姬流雲的視線,雲禾再次睜開了眼睛。
“當然,雲道友成功斬殺對方一名四階初期淵族之壯舉,姬某定然也會如實上報,希望能為雲道友請功!道友此舉可謂是大壯我人族修士之氣勢!”
姬流雲抿了抿嘴唇,一臉的恭喜與敬佩之色。
淵族發難之突然令人類修士在短時間內就只有防守之力,甚至連防守都顯得十分困難,但在這樣的情況下雲禾卻能陣斬一人,不可為不漲士氣。
其餘人也都反應過來,為自己獲得了不菲貢獻而感到高興的同時,紛紛出言祝賀雲禾。
如果說,雲禾先前以四階陣法師的身份令眾人重視,後又因制服韓柏之舉令人心存忌憚,那麼此次過後,眾人對於雲禾已然隱隱有了幾分敬畏之意。
甚至在下意識中,已經有人將雲禾當成了他們這幾名元嬰初期修士之中的為首者。
先前的為首者隱隱是輩分最高的木牙子,以及召集眾人而來的姬流雲。
但現在,這“為首者”頭銜卻因雲禾之能,落到了他的頭上。
雲禾微微一笑。
“僥倖,僥倖爾。”
對此,眾人都是會心一笑,對其所謙虛之言,自然只是聽聽而已。
而云禾也沒有要讓他人相信的意思,只是不動聲色地瞥了眼面色如常的蕭無羨後,對馮青丹道:
“馮道友,還請給雲某安排一處僻靜之地,雲某還需要療傷一二。”
“這是自然。”馮青丹忙應道。
同時她又帶著幾分意味深長地嫣然笑道:“別的不說,我聽香樓在療傷一事上,還是頗有些章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