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淨澤站在監控面前，看著畫面裡發瘋似的女人，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南川低聲問道：“十哥，要不要直接一開始就用最強的量？”

厲淨澤輕輕地搖頭，嘴角淡然一勾，說道：“不用，我想看的不是一下的折磨，而是長久的摧殘。”

話落，厲淨澤便邁著步子離開。

南川沒有跟上去，而是站在螢幕前看著畫面中狼狽不堪的錢曼莉，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冷笑。

人，現在是找到了，也正在懲罰。

但是，錢曼莉給溪溪造成的傷害，卻永遠都不可能磨滅，也永遠不可能讓溪溪回到過去。

思及此，他忽然理解厲淨澤為什麼要這麼折磨錢曼莉了。

因為讓錢曼莉死，根本就死不足惜。

折磨，也根本不能懲罰錢曼莉犯下的錯。

卻比什麼都不做強。

*

厲淨澤回去的時候一直黑著臉，嚇得秘書辦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自從厲淨澤和許呤音結婚這麼多年以來，厲淨澤從未露出這般冷厲讓人畏懼的臉色，害得大家都紛紛在猜測是不是自家boss和boss夫人出現什麼婚姻危機了。

她們正擔心的時候，許呤音出現了。

與之相反，許呤音臉上反倒是佈滿了輕鬆的笑容。

她一來到總裁辦，就覺察到氣氛的怪異。

她走進辦公室，一邊把提著的水果和蛋糕放下一邊問：“阿澤，外面那些秘書捱罵了？”

說完這話，許呤音才看清厲淨澤的表情。

她微微蹙眉，三兩步走過去，柔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一邊說，一邊用纖細的手指替他摁頭，想以此舒緩他的不適。

厲淨澤緊握著她的手，低聲說道：“十六年了，溪溪被錢曼莉藏起來足足十六年了，雖然錢曼莉在我的手上，但我覺得任何一種懲罰都彌補不了她對溪溪造成的傷害。我恨我自己，沒能力保護溪溪，沒能力讓你們幸福快樂的在一起。”

說著，厲淨澤便伸手抱住了許呤音的腰，頭抵在她的小腹上。

許呤音順著輕撫他的頭，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她非常理解厲淨澤此時的心情，再多的言語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一切的一切，最終化成無聲的陪伴。

無論如何，只要彼此守在彼此的身邊，這就夠了。

辦公室內。

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兩人的身上。

畫面唯美而甜蜜。

從此以後，她就能和他永遠幸福的在一起了吧？

良久之後。

許呤音才輕微說道：“如熙和璟兒的事，你有沒有打算從中做點什麼？”

厲淨澤抬起頭，望著許呤音的眼睛，果斷的搖頭。

他聲音極其低沉的開口道：“如熙怕是鐵了心不想和璟兒複合，璟兒現在才看清自己的內心和萱怡斷的一乾二淨，但並不代表他以前做的那些蠢事沒讓如熙受傷。”

“你的意思是……”許呤音微微蹙眉：“讓如熙嫁到陸家？”

厲淨澤當然知道陸家的人為什麼非要娶唐如熙，也知道唐如熙嫁到陸家會扮演怎麼樣一個角色。

但是，這是唐如熙的選擇，他會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