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震驚的是,一個都沒有。
我當時見到的送葬隊伍,老老少少帶把兒的男人得有一百多個,也就是說,吳莊也算是百戶村莊。
怎麼可能一個男孩都沒有,這不正常啊,我大伯家的村莊,男孩數還壓一頭呢。
小花對我做出噓聲的手勢,她不讓我在大人們面前說這個,會不高興的。
我默默的,心底裡暗道這也太奇怪了,難不成村裡是出什麼事情了?結合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我覺得肯定是逃不開“陰陽”二字。
一來二去,這個天真的小女孩,一下子把什麼都兜給我了,不過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騙騙,那些小學高年級的姐姐可不好唬,一個個精的跟鬼似的,不過小花也沒有啥閱歷,摸到底也就是這村子裡的那些嘎達事兒至於什麼香閨秘聞,我倆當時都不明白。
這邊,面下好了,是吃午飯的時候。
今天中午是吃麵,南方的滷子面,但是我有感覺這個面不對頭,又不像滷子那味兒。
村長笑嘻嘻跟我說,娃兒,那味兒可是咱們村一絕哦,胡辣湯聽說過不,你在附近哪裡都吃不到,走一百里都吃不到,只有咱們吳莊才吃的到,這面裡,就有那味兒!早上剩下的湯底澆的面。
這味道確實是獨特,饒舌有餘,回味無窮。
吃完飯,村長告訴我就在這裡等著我爸回來,無聊了就跟小花完,在我爸回來之前,這門是不能開的。
可是,這一等,天暗了,也不見我爸回來,不回來就意味著不能開門。
那吃飯咋辦,得趕集買菜不是。
讓我意外的是,村裡家家都有窖,這東西我可是從沒聽說過。
村長說,窖裡的,夠你吃個小娃子吃十天半個月都莫得事,你就安安心心等你爸回來。我也就聽了這話。
然而,到了大半夜要睡覺的時候,我爸也沒有個音信,就是村長也著急了。
晚上我是跟小花一個床睡,這床大,說是土床,其實是村裡的木匠打的手藝活兒,寬敞的很。
第一次和女孩兒一起睡,雖然還只是一個七歲的,啥都不懂的,但是心裡還是彆扭,另外擔心起我爸和徐先生,這一晚睡的不踏實。
第二天,我爸也沒回來,村長和她媳婦兒都有些著急,但也只能等著。
第二天晚上,大概半夜一兩點的時候,我被小花喊醒,她讓我看窗外。
我當時迷迷糊糊的,又擔心我爸,所以所以有些心煩,當然看向窗外的時候,外邊一片兒雜亂的手電筒光。
“你爸回來了,我見到他了,進來又走了。”小花用鼻音小聲對我說。
我忙著要起床穿衣,但是這時候村長媳婦兒闖進來,叫我說千萬不要下床,村子裡出大事了,我和小花誰也不能出去。
我執拗要出去,卻被村長媳婦兒一瞪眼,平時她對我很和善此時一瞪眼就跟母老虎一樣嚇住了我,小花只時候拉住我手臂說陽哥,我們就在這裡吧。
我心底一軟,加上攝於村長媳婦兒的威嚴,也只能是答應。
村長媳婦兒往我懷裡揣了一個竹筐,讓我照看好,然而立即出門了,還把門從外邊鎖上了。
我開啟竹筐,和小花一看,小花立即大叫一聲被嚇的花容失色連忙後退到床角。
竹筐裡是一條盤起來的白蛇,怪不得小花被嚇成這這樣。
但是這白蛇我認識,就是柳仙兒!
然而,現在的柳仙躺在竹筐裡,氣息微淡,身上還有很多觸目驚心丟人傷口,甚至我看見一個刺目的黑色小手印,跟剛生的嬰兒手差不多大。
這些都讓我心疼,柳仙兒可是救過我好幾次命,沒有柳仙,我媽起棺的時機都握不準。
我告訴小花不要怕,這是我救命恩人,柳仙,有靈智的蛇仙。
小花一萬個疑惑的看著我,直到我再強調一遍,她才放鬆了一些,不過作為女孩,怕蛇幾乎是天性他還是不敢靠過來。
她輕叫一聲,“陽哥,你要把蛇揣懷裡?”
是的,柳仙實在是太虛弱了,而且渾身都是冰冷的,我怕它死掉,想要用我自己的溫度來給他一點生機,儘管我從小聽說過農夫與蛇的故事。
但是在我手上的,是救過我幾回命的柳仙,我不怕。
我把柳仙放在我肚皮上,露出腦袋,然而穿上衣服,抱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