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不打一處來這傢伙啥都沒有告訴我,好歹也是鎮守在這裡的道師,走之前得有個交接不是。
不過也怪我,前幾天怎麼就沒有找他問清楚沿水縣城的情況。
接通電話,我剛想要發作,電話那頭一頓劈頭蓋臉的“批判”來了。
“誒我說陽哥,陽爹!小爺我這才剛走今天啊,您那就出事兒了?”
我翻白眼,語氣沖沖的回他話。“你有臉說我?沿水縣城有個什麼事情,你跟我說過半個字?上清水邸好霸道的兵局坐陵啊!紅人大酒店外的風水這世界上沒有比它更正的了!還有紅人大酒店,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我也照著一頓劈頭蓋臉的罵回去。
京木三被我懟的支支吾吾,語氣一下子就弱下去了。“你居然都調查到……誒我說陽哥,真不是,我這不是著急走忘記說了嗎?我一開始也沒想到會有人來接替,這樣你就在水雨文軒待著,電話裡不好講,千萬待著!在那塊出不了事的!”
“等等,我問問,沿水縣城三個月前出現了白雨凶兆,你知道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即爆發出京木三撕破喉嚨的大叫聲。
“你說什麼?”
我又跟他說了一遍白雨凶兆。
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我問他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感覺有大事發生,可那頭就不說話,我聽見一道嘟囔聲“難不成局破了……”
我著急說:“喂?什麼局破了?京胖子,你跟我說清楚點!”
“陽哥你先等等,我現在就來……”
轟!轟!轟!
三道轟隆雷霆在我耳邊炸響,這不是雷,是大鼓的聲音,我渾身汗毛倒數,抬起頭。
天變了,四周竟然無聲無息的漫起猩霧。
在我眼前一尊龐大的黑龍大轎探出濃霧,足足有三層樓高,一聳一聳的從我眼前經過,三十六個兵甲模樣的抬轎人扛著黑龍大轎,他們面孔僵硬發黑,身上兵甲入磨炭。
天光黯淡,大日不全,除卻戰鼓聲,一切一切的聲音都隱去了。
黑轎上白縵亂舞,我盯著白縵飛舞間露出的一分縫隙,瞬間我被從縫隙中射來的恐怖目光鎮住,渾身冷汗就跟不要命似的往下流。
我這一輩子,只有三個時候如現在這樣。
一次是面對白雨。
一次是在吳莊鎮守“千里兩墓之局”時外邊的青銅大棺。
一次是我在吳莊昏迷前,看到的四隻馬蹄。
僅此三次。
現在是第四次。
大凶!
這裡怎麼會有大凶。
“陽哥?陽哥?陽哥!你怎麼不說話啊!你就待在水雨文軒!千萬別出去!千萬別出去啊!”
手機沒有掛,裡頭依然傳來吳胖子著急的聲音。
我面色呆吶,腦子裡一團混,心裡慌的很。
“小……小胖子……可能……已經晚了……”
我眼神轉向黑龍大轎,三層樓高的轎子就停在我眼前,轎子裡的那個“人”側目盯著我,我好像置身於不見天日深宮,一條黑龍就宮廷的深處,他幽幽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