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木三搖頭晃腦說,劉畫天可真是個人才,要不是他小爺這命也不保咯。
“越王陵只是他的鎮守這個局的棋子而已,他鋪龍設都,以命代身,在整個沿水縣城擺下四個陣眼,鎮住這個局,這四個陣眼,分別是城北上清水邸的兵局坐陵,城南黃家鋪子的飛仙過筵,城西里門山的喊嘲亭,以及咱們城東水雨文軒的驚鬼神。”
我眨眨眼,問:“難道,就是牌樓底下的那個東西?”
京木三眯著眼,點點頭。
我問說明是驚鬼神。
京木三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就說是驚鬼神,據說這個“京鬼神”能喚來越王相助,百鬼莫入!這就是為啥,小爺告訴你千萬別出水雨文軒,那底下當代東西也千萬別挖。
我臭罵他一聲,說埋怨他為什麼不早說,當時只是說那是我保命當代東西,要是我當時真想不開給它挖了,豈不是保命變成了送命?大局一破,我就是九條命都不夠走出沿水縣城的。
說這話的空檔,小苗湊過來,沉著臉說:“這倒不必,你身上的天師棋足以讓你走出城區,而你頭上的人那東西能保你活著走出沿水縣的地界。”
我一愣,立即站起身來,無比驚訝,問她,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天師棋的?
這下,京木三嘖嘖嘖的站起來,像是看地主老財死的盯著我,他笑著說,看不出來啊!陽哥你是執白棋的莫家人還是執黑棋的胡家人?
我白他一眼,爺姓吳,這棋子是人送給我的!
京木三震驚,指著我說,這棋子是白的還是黑的?怎麼會哦送人呢?這兩家可是看的比命還重!臥槽陽哥你牛逼啊!這天師棋都有人送你!
但是,小苗這時插了句嘴,她抱著刀,冷臉說。“這一枚棋子算什麼,你頭上的那東西才厲害,除非天師棋一黑或一白聚齊,才能壓住一頭。”
京木三連忙走過來,問我額頭頂上的到底是什麼?
我趕忙退後兩步,絕對不能讓這個小胖子撕下來,徐先生說不你是誰,都是不能給看的!
我知道,這是當日出事之後,莫名其妙,留在我頭頂上的赤紅玄鳥紋,徐先生說這是我的天命,可惜他看不懂。
“京木三,不要為難他了,這等物事兒,我也看不清。”
小苗終於說了一句好話。
京木三似乎對這個小姑娘唯命是從,一下子洩氣了,對我瞪瞪眼。“切,不看就不看,小爺見過的稀罕東西多了去了!”
小苗從上往下打量我,而後落在我的手腕上,我看她眼眸亮了很多,她對我說:“這個手串可以給我看看嘛?”
這是我媽的手串啊!核桃手串,有什麼稀奇的,你一開始對我大打出手,現在倒是要看我東西。
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小氣巴巴的人,這是我媽留給我的,還能有什麼玄機不成。
我便把手串取下來,放她手上錢還叮囑一句,小心點這是我媽留給我的。
“切,壞了再找你媽要一串唄!”
京胖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真想給這個傢伙一拳,但是卻是小苗替了出了這口惡氣,小苗一刀劈在京胖子胸口上,頓時把一個上兩百斤重的哦胖子打飛出去。
小苗語氣很冷。“閉嘴!”
我在一邊幸災樂禍,終於有人治治你這個京胖子了。
小苗拿著我的手串,指腹摩挲上邊的每一個字,她似乎沉沉的迷入這個手串中的花紋,看得我動容,就是我,也沒有像她一樣,對我媽的手串如此入迷。
“她對你真好,這個手串很普通,她卻不普通,甚至是全天下都找不到幾個她這樣的人。”
說完,小苗把手串還給我,而後抱著刀重新回到了院落中,不再看我們一眼。
京木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我知道,小苗這些話說到我心裡去了,是的,這串手串很普通,但我媽不普通,她的命就是我的命,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看破,我媽放棄大家閨秀的日子,下嫁給我爸,按徐先生話說,就是為了蒼生,生出我之後,她甚至九年之內……到死也沒有見我一面。
我現在對於小苗的印象好了點,這是一個很聰明,很知性的女孩,就是太冷了些,好像對於髒東西之類的也是嫉惡之深。
京胖子爬起來,揉著胸口,臉色都白了三分,他說:“這娘們怎麼下手這麼重啊?”
我輕輕說了一句。“我媽起屍了,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說完我回到櫃檯。
京木三變色連忙給我賠罪,還用力的扇自己的臉。“踏馬的我這張逼嘴!我扇它!我扇他!陽哥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啊!陽哥!我扇!我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