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回來拖累神瑛的嗎?你為什麼又來纏住他?”那黑衣女子已經移動到我身邊,一把將我從神瑛手裡拽走了。她的手掐住我的脖子,逼得我連連向後退去。而她咄咄逼人地隨著我的後退而前進。
風在我們身邊呼嘯著,翻卷著我們的衣袍和長髮。
“娘!”神瑛在身後焦急地喊著。
他娘卻絲毫沒有饒過我的意思,我的脖頸被她掐得難受,我本能地想反抗,可是礙於她是神瑛的娘不能對她大打出手,只能討好地乞饒:“阿……阿姨,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神瑛的娘戲謔地看著我,冷笑道:“阿姨?你我同是天君的女人,你竟然叫我阿姨?”
“天君是誰?”我一頭霧水。
“娘!”神瑛的娘待要說些什麼,神瑛已經喝住了她。他飛身上來,從他娘手裡奪下我,給了他娘一道法力,他娘就向後踉蹌了幾步。
“神瑛!”他娘鬱悶地看著神瑛。
神瑛不理會她,拉了我就向念瀾府的正殿走去。我滿腹狐疑,神瑛他娘究竟是誰,為什麼她會說我和她同是天君的女人?天君又是誰?
我掙脫神瑛的手,回頭看著他娘道:“你剛剛說的我們同是天君的女人是什麼意思?天君是誰?你又是誰?”
神瑛的娘審視地看著我,忽而哈哈大笑起來,“你竟然連我你的宿敵你都忘記了,我是天庭的月神啊,託你的福,來到魔界,你可知他是誰?”月神指著我身旁的神瑛。
我扭頭看著神瑛,目光裡含滿詢問。
神瑛回視我的目光含著許多無奈和急躁,他對月神道:“娘,如果你不想我回來。你就只管當著絳珠的面胡言亂語好了,如果你還想母子團聚,母慈子孝,那你就告訴絳珠剛才你說的話都只是在開玩笑。”
月神的神色一下猶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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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天君。月神和神瑛母子再也沒有在我跟前提起過,那兩個字彷彿成了雷區。而我滿腹狐疑不得解釋,不知道這兩個字到底是個稱謂還是個名字。
因為回到魔界,周圍的妖魔對我都分外友好,我緊繃的神經也就漸漸放鬆下來。
月神平日裡也不來搭理我,有神瑛每日對我殷勤呵護,我也就漸漸將她忘記了。
只是臉頰上的魔毒之斑越長越上去,已經蔓延了一半的臉頰,我的記憶力更加衰退得厲害,除了神瑛。我幾乎對魔界的妖魔過目即忘。
一日,對著妝鏡中那個面上長滿毒斑的自己發愁,神瑛的神瑛驀地出現在我的身後,他把雙手按在我的肩上,定定地看著鏡中的我。
我顯得紅愁綠慘:“很醜對吧?為什麼同樣是魔。我卻會長這麼難看的毒斑,你們卻不會?”此時此刻我已經完全忘記我長毒斑的前因後果了,我的腦子裡留存的問題全是毒斑的美醜之分。
“這毒斑長在你臉上是美麗的花兒。”神瑛微笑地伸手,輕觸我的面頰,唇邊綻了一抹笑意,“這藍綠的線條,在我看來尤為好看。”神瑛的聲音充滿令人寧靜的力量。
只見他的手往空中一伸。一隻畫筆就出現在他手上。他的手指輕輕夾著那畫筆,在我臉上輕盈勾勒幾筆,一朵大氣溫潤的牡丹就呈現在我的面頰上。
鏡中,神瑛微笑地注視著我。
我的心情有些小激動,不好的心緒略略解了些。
神瑛又拿起畫筆往自己面頰上勾勒了幾筆,一朵和我面頰上一模一樣的牡丹花就出現了。
“這叫情侶花。”神瑛會心一笑。拉了我的手就出了念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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