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傷了穎梨夫人的身子?”我覺得可笑,怎麼可能?
“不錯,穎梨夫人現在肚痛難耐,神醫們正在救治,只怕……”
“只怕什麼?”楊戩追問。
“只怕胎兒不保。”
楊戩大驚失色,顧不得我,黑長披風一甩,就御風飛去。
楊戩一走,天兵天將也擒住我向真君府飛去。
到了真君府,府內早已哭聲一片。為首的天兵進去回話,不一會兒就出來下令道:“將絳珠仙子押進來。”
天兵天將押著我走了進去。
房內,楊戩坐在床沿上,穎梨的身子躺倒他懷裡,正哭得聲嘶力竭。
“絳珠仙子帶到!”天兵稟報道。
楊戩的面色陰沉晦暗,一揮手,讓天兵退下。
當房內就剩了我和穎梨、楊戩三人,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穎梨從楊戩懷裡抬起梨花帶雨的面容,恨恨地看著我。如果目光是箭的話,我早已千瘡百孔。
“絳珠,我待你一片真心,我也一直以為你和我姐妹情深,你如何能對我做出這般陰險的事情來?”穎梨目眥盡裂,每一句話都帶了火氣。
“穎梨,我沒有對你做過什麼啊?天兵天將說你的身子受傷了,胎兒恐怕不保,現在你的身子怎麼樣了?”我心裡焦急而關切。
穎梨卻騰地從床上撲下來,她赤腳衝到我身邊,拉扯著我,恨不能將我撕碎了,嘴裡嚷著:“你還有臉提我的孩子?你還我的孩子!你還我的孩子!”
這一刻我的心驀地往下一沉,我知道穎梨和楊戩的孩子是沒有了。我的身子任由穎梨拉扯,目光不經意瞥見楊戩哀傷欲絕的眼神。
楊戩已經過來,拉住穎梨勸道:“穎梨,恐有誤會,我相信絳珠不可能做出傷害你和孩子的事情的。”
只聽“啪”的一聲,楊戩的臉別向一邊,面頰上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穎梨恨恨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明著是我丈夫,背地裡卻和絳珠曖*昧不明暗度陳倉!”
我的頭有些懵,穎梨的話資訊量太大,我完全來不及消化。
“穎梨,你胡說些什麼啊?”楊戩緩緩抬起頭,憋屈地看著穎梨。
而穎梨早已潸然落淚,她指著我和楊戩,苦笑著道:“這幾日,天君被行刺,你忙著捉拿兇手、保護天君安危,絳珠來尋我,說得好聽,說是替楊將軍你來陪伴懷孕的妻子,實際上呢?你這個賤*人蕩*婦,勾引別人丈夫的娼貨!”穎梨說著又要撲向我,楊戩擋在我跟前拉住了穎梨。
我覺得事有蹊蹺,“穎梨,說清楚,這兩日,我在天君寢宮忙得暈頭轉向,怎麼可能有空來陪伴你呢?”
“難道我看錯人不成?”穎梨冷笑,“兩日來,你白日與我寸步不離,夜晚與我同榻而眠,我只道你是顧念姐妹情誼,誰知你是狼子野心,竟對我腹中胎兒下手腳。”
“不可能,不可能是我,那是白狐!”我猛然悟道,“白狐與我長相相似,連我自己都難辨真假,看著她就恍若在照鏡子,所以是白狐。”
楊戩豁然開朗,“不錯,穎梨,你一定認錯人了,這兩日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是白狐,不是絳珠。”
穎梨的神色有一絲遲疑,但還是果決道:“如果不是絳珠,為什麼她也有七彩貝,她也能吹奏七個樂音召喚神龍?”
我一怔,這白狐竟然將我的本事也學得惟妙惟肖。
“她若有心騙你,勢必苦心孤詣費盡籌謀,當然萬事周全,不然如何能騙過你?”楊戩將穎梨往床上送,將穎梨安置在床上,楊戩苦口婆心道,“穎梨,相信為夫,白狐害子之仇,我一定會報,你剛失去孩子,身體虛弱,好生養著。”
楊戩說著就來拉我向外走去。他步履匆促,不知他要將我帶到何處,只能隨著他疾走。到了門口,穎梨喊住了他:“楊戩!”
楊戩停住腳步,回過身看著穎梨,穎梨的面上是痛苦悽然的神色:“楊戩,你和絳珠之間真的沒有兒女私情?”
我心頭一顫,不知道那白狐都對穎梨說了些什麼,讓她疑心至此。
楊戩回給穎梨一個坦然的笑,“夫妻一場,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的感覺。你剛剛落胎,身子虛弱,容易胡思亂想,好好睡一覺吧!白狐,我一定能捉到她,替我們的孩子報仇的。”
楊戩說著,拉了我的手就奔出房去。
疾步走到真君府外,楊戩才將我放開,看著他漲紅的臉,我的心裡充滿愧疚,雖然我不是害死穎梨腹中胎兒的兇手,可是卻和我脫不了干係,如果那白狐不是長了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面龐,穎梨如何能相信她親近她?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
我想到此處,心裡更痛,我也曾經失去過自己的孩子,所以對楊戩與穎梨的喪子之痛能夠感同身受。
楊戩的面色凝重,他緊盯著我,問道:“絳珠,你說白狐她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孩子啊?我和她無冤無仇……”楊戩說著,眼裡落下了他身為男兒從不曾輕易掉落的淚。
我的心難受到極致,可是卻無法回答他的話,我只能說:“眼下只有找到白狐,才能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