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笙早就看到了畫架旁的行李袋,很明顯,繪畫不需要那麼多工具。
她也不拆穿邢舒航,眼含笑意看著他。
“不要動,等我一下。”
邢舒航放下手中的東西,趕緊跑到畫架旁。
陸南笙現在身上這種明明是在微笑,卻帶有一點憂鬱的感覺真的非常適合用畫筆記錄下來。
“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心情不好了嗎?就因為離職嗎?”
邢舒航坐在畫架前,筆尖不停,眼睛沒有離開,嘴裡卻在說著另外一個話題。
不管是因為什麼,他很樂意做一個傾聽者。
而且,他想要更進一步瞭解陸南笙。
“也是,也不是,我是因為一個人而接受這份工作,現在又因為同一個人而失去這份工作。”
一想到厲北執,陸南笙的心臟漸漸發顫。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她十分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
“那這個人一定對你很重要吧。”
為一人而來,因一人而走,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與力量。
“很重要很重要,但是他不知道。”
陸南笙垂下眼眸,言語間盡是落寞。
何止是不知道,他還總是認為她是一個水性楊花、見錢眼開的女人。
那些嘲諷和懷疑,無論過了多久,還是一樣清晰、一樣傷人。
邢舒航突然間很想認識陸南笙口中的這個人,不得不說,他很羨慕他。
他一定是非常非常優秀,才會讓陸南笙念念不忘。
“他真幸運。”邢舒航低聲喃喃自語。
“抱歉,我沒聽清,你剛才說什麼?”
陸南笙還以為是自己分神,沒有聽到邢舒航的話。
“啊,沒什麼,就是想問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邢舒航終於從畫板後露出頭。
這還真問倒陸南笙了,她之前的全部重心都在厲北執身上,向來都是以他的目標來做打算。
現在突然沒有了方向,一切都要以她自己為中心重新規劃,她還不適應。
“還不知道,你呢?就這麼一直做流浪畫家?”
陸南笙試圖把話題轉移到邢舒航身上,她不想和別人過多談論厲北執,尤其是在她和邢舒航還不熟悉的情況下。
畫作已接近尾聲,直到最後一筆結束,邢舒航才拿起畫作,走向陸南笙。
“我也不知道,但是繪畫是我一直熱愛並想要堅持的東西,我不會輕易放棄。”
越是看似溫柔且好說話的人,在碰到某些事情的時候,越是堅持己見卻難以說服。
不過,這也讓陸南笙看到了他的決心。
她有一個新想法。
“讓我做你的經紀人或者代理人怎麼樣?我可以給你找資源,幫你把畫賣出去,不保證賺大錢,但至少不會吃不上飯。”
邢舒航聞言眼前一亮。
他怎麼可能拒絕呢,陸南笙願意幫他,他求之不得。
至少,他多了很多和她接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