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人較少的地方,林戰低聲喝道。
她愣了愣,似乎連反應都有些遲鈍了。
許久之後才抬起,或許是因為酒意讓人可以暫時的放下理智,她的眸中一瞬間泛起淚光。
“我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可以嗎?”
她的聲音低低的,甚至是懇求的語氣,說話的時候有微微的顫抖。
林戰的眉頭一瞬皺在一起,他幾乎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陸南笙,是那個站在自己面前談絲毫不曾怯場的人。
如今她露出脆弱的一面,卻或許只是因為厲北執的一句話,或是一個眼神。
嘆了一口氣,他點了點頭,然後囑咐一句,“自己小心一點,結束的時候我打電話給你,讓司機送你回家。”
說完,他便轉身走開。
“謝謝。”
她看著他的背影,輕輕說了一句。
這個莊園很大,辦晚會用了大概一半的場地,前面燈光瀰漫,華美耀眼,後面卻是別有一番天地,更像是莊園本身的樣子,透出古樸沉靜的氣息,讓人覺得心靜。
陸南笙脫了高跟鞋,遠離了喧囂,在昏黃的燈光下緩慢的向前走著,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走停停。
累了便直接坐在地上,仰頭去望天人的一輪彎月,但儘管仰著頭,也擋不住淚水溢位眼眶。
低低的嗚咽聲在安靜的莊園裡悲慼非常,但是也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而已。
她不可能無視自己父母的慘劇,如果沒有車禍的話,她也會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在萬千寵愛中長大,有得體的家世,無憂無慮,甚至輕鬆的與厲北執站在一起,不會因為出身低微,而被迫離開。
可是偏偏,有那一場車禍,那車禍偏偏與厲家有關。
晚會在致辭結束之後,便漸漸的進入了尾聲,人們也準備離開。
而厲北執卻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徑直快步走了過去。
此時他的身邊,早已經不見了何媛的身影。
只要陸南笙的視線不在的地方,厲北執便冷漠無比,甚至連碰也不願意讓她碰,後連便始終沉著臉,開始給自己灌酒,她便一氣之下走開。
厲北執也並不在乎,只覺得樂得清淨,想著到時候能夠將她安全的送回去就行。
“林戰,南笙呢?”
他開門見山的問。
從臺上下來之後,他便沒有再見到陸南笙,一開始連林戰也未曾見,以為他們是一起離開了,心中鬱悶無比,直到剛剛忽然看到林戰,他才意識到,可能他們不在一起。
那一瞬間,他的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只要見到她,便要向她道歉。
他剛剛實在不應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應該相信她的。
林戰看著他久久未曾出聲,目光復雜。
“她多喝了些酒,到後面去散心了,我正準備給她打電話,送她回家。”
最終,他選擇了實話實說。
而厲北執,立刻便轉身看了一眼莊園裡暗的那一面,一邊往那個方向走去,一邊拿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