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病房裡的安靜來得猝不及防,讓人覺得心中發怵。
陸南笙直起身來,同時剛剛按在地上的手無聲的握起來,放在了身後。
“這件事情,我是在您行李愛之前不久知道的,那個時候厲北執正好在向我求婚,如果不是那樣的話,我應該已經答應他了。”
她的聲音忽然冷靜下來,說話的時候直視著前方,似乎在敘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也許是這樣突如其來的平靜,讓許秋華也冷靜了幾分,於是她回過頭來,看著她。
而她,仍舊說下去,“在得知這件事後我的第一反應也很激動,所以沒有去他準備好的求婚現場,發郵件告訴他我們分開。在那之後我們分開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甚至看見他就像是遇到陌生人,可是後來他默默的醫治你,還一直在調查當年的事情。”
“所以你就心軟了,準備不去管那些事情,而安心的和他在一起是嗎?”
原本已經有些心軟的許秋華聽到這裡之後,似乎突然又被激怒了,語氣也冷漠了許多。
陸南笙愣了愣,抬起一雙眸子看著她,眼中一瞬間閃過的失望讓她也心中一滯,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過分了。
“我承認,我是有時候自私的想過,既然查不出來,那就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安穩的在一起就好了,可是每每這個時候我都會恨自己,所以一直在這樣的糾結中,我對他也一直都是冷漠的態度,這一點,您剛剛醒來的時候應該是看到了的。”
她仍舊不疾不徐的解釋。
話說到這裡,許秋華也覺著她說的好像有道理,無從反駁,於是道,“是,我知道。”
她點點頭,“之前您說無論如何,都是我的幸福最重要,所以我也想放縱自己,就很不負責任的告訴他重新在一起,可是這樣的快樂只短暫的持續了昨天半天,我就清醒了過來。”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嘴角揚起一個自嘲的笑容。
許秋華畢竟是疼惜她的,心中也懷著愧疚,所以聽了那麼多,冷靜下來之後,也意識到自己確實是太過激動了,至少對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於是,她伸出手去扶她的手,“先起來說話吧,地上多涼啊。”
她的語氣柔和了幾分,說完的時候臉上帶著後悔和愧疚。
陸南笙隨著她的攙扶站起身來,卻因為沒有站位險些摔倒,所幸及時的扶住了床,穩住了身體。
原來她剛剛所跪的地方,正好有一片玻璃,此刻包紮好的傷口,又是血腥一片,看起來慘不忍睹。
許秋華不可置信的放大的瞳孔,隨之眼淚便落了下來。
“對不起,南笙,我剛剛太激動了,你說你這個傻孩子,怎麼地上有玻璃還跪著呢,你這是扎媽媽的心,在怪我啊。”
剛剛恢復一些平靜的她,再次聲淚俱下。
她在旁邊坐下,“我沒有怪您,我只是怪自己而已。”
許秋華愣了愣,然後說道,“錯的也不是你,你不要再怪自己了,媽媽會心疼的。”
她點頭,卻轉而繼續道,“我想跟您說的是,當時事情很複雜,那些突然出現的證據和線索,是一個很恨我們的叫做秦遇的人讓我看見的,有可能是真的,被他拿出來離間我們,自然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故意誤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