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那麼久,情況似乎一瞬間反轉,“他沒讓你說謊你?那你說說,你聽到了什麼?”
陸南笙再次開口,一瞬間大腦快速運轉起來,說話的時候全身都緊繃著,等待著這個吳嫂繼續說下去。
可是她卻忽然求助般的看了看厲北執,又看了看溫容,像是不敢開口一般。
厲北執的表情已經冷到了極致,於是溫容率先開了口,“有什麼話就說什麼,實話實說,別吞吞吐吐的!”
她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似乎也對於目前的情況有些緊張。
“有一天,我打掃完房間就退了出來,這個時候秦遇剛好準備進去,他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直接進去了,隨後我發現有東西沒拿,就倒了回去,剛好在門口聽到了先生說的話。”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似乎不敢再說下去一般,於是她又再次看向了厲北執。
“聽到了什麼?”
厲北執冷聲開口,一雙墨色的眸子裡似乎很有萬年的寒冰。
在他說話的同時,陸南笙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甲與掌心的肉碰觸,傳來的痛感讓她稍稍的冷靜。
“我聽到先生說,說他對不住陸小姐的爸爸,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不能原諒自己。”
她此話一出,便是幾乎坐實了這件事就是厲戰辰所為,一時間事情都明晰起來。
厲北執的第一反應便是看向了陸南笙,就連溫容也不自覺的看了過去,開始緊張起來。
“他當時,是怎麼說的?”
陸南笙開口,她甚至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清楚,只覺得耳邊嗡嗡的,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
“陸兄,當年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離開了,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了,為了守護我的利益,我只能這樣做,你現在,還恨我嗎?”
吳嫂重複著這句話,說話的時候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任何人。
陸南笙深吸了一口氣,“她說的,和秦遇同我說的,一樣。”
聲帶都開始發緊,她覺得自己幾乎要發不出聲音來,此刻坐在殺父仇人的家裡,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是凝重的,讓她無法呼吸,也不知所措。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不是說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為什麼早不說,要等到現在才說?”
厲北執激動的甚至站了起來,因為激動,就連音量都提高了。
而溫容,擔憂的看著他,緊緊的皺著眉頭。
“因為我覺得對不起厲家,對不起厲先生啊,那麼多年我一直是在厲家工作為生,養活了我的女兒,所以之前秦遇雖然也多次的賄賂我,想讓我說出來,可是我一直都拒絕了。”
她飛快的解釋著,說話的時候眼中滿是驚恐又真誠的情緒。
她的所有話,似乎都尋不出毛病來,此刻陸南笙也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自己還可以說些什麼了?
面對那些指向性的證據,她一直都告訴自己,那些都只是很可能,卻不是切實的證據,或許還有其他的可能。
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是厲家的傭人親自出來作人證,她似乎真的不能再找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