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們不要介意,我不請自來了。聽淼淼說了今天的事,就想也都算是朋友一場,所以想來見證一下。”
他站在合適的位置,說話的時候帶著得體的微笑,是溫和的卻又帶著不易察覺的冷淡,是大多數時候他所展露出來的樣子。
這樣熟悉的氣質,讓陸南笙感到放心。
“當然不會介意,你來,我們都很高興。”
說話的,是厲北執。
在說這話的時候,他像是炫耀一般的,將她往自己身邊攏了攏,而說話的語氣,也帶著幾分宣示主權的味道。
畢竟是那麼多年的對手,雖然在這件事情上,他們都已經達成共識,卻還是會不自覺的流露出敵意。
當然,這種敵意並不摻雜陰謀與奸詐,有的只是坦蕩的防備。
如此一來,原本有所猜測的林淼淼,似乎也終於看清了林戰的心意。
雖然內心五味雜陳,但是她依然還是堅持的認為,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來的,於是拍了拍林戰的肩膀,做了一個搞怪的動作。
別人也許看不懂,但是他們幾個,都很清楚。
與此同時,邢舒航被溫容給叫走了。
厲北執和陸南笙兩個人自然是注意到了,陸南笙的臉上流露出擔心的表情。
而厲北執不動聲色的拍了拍她的手,微笑著點頭,示意她不要擔心。
“可以,和我談一下嗎?”
和上一次見面時的劍拔弩張不同,此刻溫容在同他說話的時候,試探著,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小心。
他有些意外,但還是下意識的抗拒,於是道,“我只是來祝福一下朋友,沒有其他的意思,至於談話,應該也就不必了吧。”
他果斷的拒絕,似乎已經下定決心,不願意再和她有什麼瓜葛。
溫容放在小腹前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臉色都變得有些難堪。
但是邢舒航顯然並不打算理會,準備直接走開。
“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只是想說幾句話而已。”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近乎是卑微的姿態。
邢舒航的身體僵了僵,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眼前這個血緣上是自己媽媽的人的臉上,看到這樣狼狽的表情。
於是,他終究是心軟了,也是好奇,最終同意了。
“舒航,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道歉有些蒼白,你也不會接受,但我還是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其實,在剛剛看到他的時候,她便已經數次想要說出這句話。
她知道他現在是不錯的畫家,生活已經變得好起來,也知道他曾經真的很艱難,也很苦。
今天,看著他,她便知道,他應該也是喜歡陸南笙的。
雖然心中不解,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讓他們都為她傾倒和痴迷,但是看見他笑著送上祝福,她的心中還是動容了。
這是一個好孩子,和厲北執有這樣的差距,卻也沒有因此而生出恨意,仍然能夠由衷的祝福。
邢舒航不知道這一切,對於這樣遲來的,沒有太大意義的道歉,還是愣了愣。
他以為初次見面的時候,他應該有的,可是拖到了現在,心中動容片刻,他便淡漠的笑了笑。
“我接受了,如果沒有其他什麼事的話,我們應該也算是沒有什麼瓜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