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抵死不認有用嗎?何媛現在好像就在一牆之隔的審訊室裡呢,我也是剛剛從那個地方出來。”
先是狠厲,說到後面便是輕鬆,如此一來,更加具有壓制性,無形中對秦遇造成了壓力。
秦遇愣了一瞬,很快的便笑道,“那又如何,我也不過是受害者而已,既然你們抓到了她,那我也算是放心了。”
似乎是早已準備好,在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十分流暢甚至顯得有些熟練。
一切都在厲北執的意料之中,他將雙手開啟,右手指關節有節奏的在桌子上敲擊著,“那我倒是很好奇,你一個犯人,又是怎麼成為受害者的。”
安靜的審訊室裡只有厲北執的聲音夾雜著指關節敲擊的聲音,顯得十分的突兀,卻也和諧。
“何媛來威脅我,讓我和她合作,我當然是拒絕了。我現在都是身在監獄接受改造的人了,怎麼還能存了害人的心思呢,我不答應,她就威脅我給她錢,沒有辦法,我只能給了。”
從始至終,他說話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即使裝作無辜的時候,同樣是欠揍的表情,如果換了別人,只怕已經被他給惹怒了,可是對面坐著的人是厲北執。
敲擊的聲音仍舊在繼續,他徐徐開口,“這樣啊,那你說說,何媛有沒有告訴你,她要做什麼呢?”
“她想害人,巧了不是,她想害的人是你媽媽和陸南笙,我當時也極力勸阻她了,不過看樣子好像沒用,真是很遺憾啊。”
他刻意的提到溫容和陸南笙,想要在厲北執的臉上看到痛苦的表情,可是沒有如他所願。
厲北執笑起來,“不必遺憾,我媽和南笙都有驚無險,現在已經醒來了,在醫院裡養著呢。”
秦遇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的瞳孔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議的表情似乎完全控制不住。
明明老八告訴他,那樣的地方掉下去不死也得殘,就算是沒有立即要了命,他們不可能找到那個地方,時間過去,等待她們的也是死路一條。
他在心裡說了一萬遍不可能,甚至觀察著厲北執的表情,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破綻,得出一切都是騙他的結論,可是並沒有。
厲北執的表情無懈可擊,看不出絲毫的悲傷。
指關節敲擊桌面的頻率加快,且聲音越來越大,終於最後重重的落在桌面上的那一刻,突兀的聲音截然而至,反倒讓人覺得不適應,而歷北執的身體前傾,犀利的目光直直的看著秦遇,“何媛都已經招了,是你指使她做的這件事,你以為你在這輩子還能出這四方天地嗎?”
他的表情和語氣都一瞬間狠厲起來,帶著篤定的意味。
秦遇的身體狠狠的一震,但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他便向後靠了靠,與厲北執拉開了距離。
“她說是就是了嗎,那是她在誣陷我!”
“你憑什麼說是她在誣陷你?”
“就憑我有人證!”
“誰,在哪裡?”
厲北執的發問密集而迅速,幾乎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時間,節奏越來越快,讓人看了便覺得驚心動魄。
“老八。”
秦遇吐出了這個名字。
與此同時,外面的觀察室裡,帶著耳機將裡面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的何媛,身體不住的顫抖著,恐懼和氣氛交加,她握住雙手,眼淚不停的在往下掉。
到此刻她才明白,所謂的合作就是,從一開始便準備好了讓自己背鍋而已。
栽在秦遇的手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既然報復溫容和陸南笙不成,那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看秦遇囂張。
“你現在還是什麼都不願意說嗎?”
劉隊長適時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