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又是我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達到的條件,是嗎?”蘇海璐真的有些悲哀了。
原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是上天註定的,有些緣分是天生的,你即使努力可以改變機遇,但無法改變上天註定的緣分。
“如果這樣說來,你和她也是打小在一起的,一起長大的,所以,你對她也是更特別一些,喜歡更多一些,是嗎?”蘇海璐盯著他的眼睛問。
安少傑不吭聲。
長久地沉默。沉默是金,沉默就是預設。這個理,蘇海璐懂。
“可是,當初我看到的是她喜歡你,而你表示出的是你並不喜歡她,不是嗎?”蘇海璐爆發式的叫喊起來了。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喜歡她,直到現在。”安少傑無力地辯解道。
為什麼無力?因為分別了這麼久,連蘇海璐都能感受出來,他的心裡裝著的人一直是她,當事人心裡更清楚,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所以他的辯解理所當然地顯得蒼白無力。
“沒有說過喜歡她,並不等於你不喜歡她,不是嗎,笨蛋。”蘇海璐滿臉淚水,此時她已經意識到,安少傑是喜歡她的,只是他從來不知道他喜歡她而已,“你這樣.。害死人,你知道嗎?”
蘇海璐衝出了安少傑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一直衝到陽臺上,望著遠處的街景,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有如一片澄淨透明的紗衣披在她的身上,橙黃橙黃的,顯得溫暖舒適。街景過去,是一片碧綠的田莊,田莊裡有像螞蟻般大小的人影,正弓著身子在田畦邊勞作。
她知道,那是一片葡萄莊園。
剛來國外時,她和安少傑都住在學校的宿舍裡,因為安少傑無意中發現了學校附近的這片莊園,於是,他喜歡上了這個地方,經常來這裡和莊園裡的農民一起幹活和聊天。
後來,又有其他留學生髮現了這個地方,閒暇之餘也喜歡來這裡,安少傑就在這裡認識了那些留學生,與他們為伴,成了這片莊園的常客。
再後來,是他們幾個留學生為了來這裡方便,就商量著在這裡合租了這套房子,她就跟著安少傑搬到這裡來了。
她知道,每個星期六的上午,他都會驅車前往那裡,但她從來沒有跟他去過一次,她不知道一望無際的田莊裡,稀稀落落寥寥幾個人,有什麼好玩的。
可是,今天站在陽臺上眺望一望無際的綠,她突然覺得那片茂密的綠裡很神秘,似乎隱藏著人生中不解的主題。
她轉身走進房間拿起包,掏出車鑰匙,連包都不拿,衝出門外去。
出門時,她瞟了一眼房間裡的安少傑,他依然安然地坐在房間裡看書,彷彿這個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似乎。
陶淵明詩曰:“採菊東籬下,悠然家南山。”對於安少傑來說,即使他坐在房間裡看書,他都是悠然的,他看到的世界都是比南山還有悠遠的意境。
為何他在她面前總能那麼安然?
蘇海璐有些憤憤不平。從家庭背景到個人條件她都要優越他很多,應該是她在他面前更淡然一些才正常。可是,每次兩個人對峙,哦,不對,即使是平日裡兩個人一起生活,即便就是在一起走路,他永遠要比她更顯得淡定和心無旁鷲,和更強的優越感。
她輸給他到底輸在哪裡!
下樓後,從車庫裡取了車,蘇海璐就驅車直接朝那片莊園而去。
十五分鐘的車程一會兒就到了那片莊園。停車,下車,朝莊園地走去。站在田埂間放眼望去,眼前一片綠的海洋,一陣輕風拂過,藤葉在海洋上輕輕顫抖,像綠色的波浪,一起一伏,一直延伸到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