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鼻孔裡已經塞上了一個棉團,但血流仍止不住,將棉團浸染後仍不停地朝外滴血。
青嵐和劉秀珍用溼毛巾擦了又擦,臉盆裡的水都染塵了鮮紅色。
這不是青梅第一次無緣無故地流鼻血,以前也流過好幾次,都是用當地的土方法止住了流血,所以家裡備有用土方法止血的一些外敷或者需要煎水用內服的草藥,可是這次等劉秀珍餵了草藥煎水等各種土方法後,仍止不住流血。
劉秀珍和劉老太束手無策,毫無主張,只是不停地互相問:
“樹生怎麼還沒有回來啊?”
徐文是不是去叫他去了?”
青梅已經因為流血過多,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往日活潑亂跳的她,只能用無力的眼神望著青嵐,連叫一聲阿媽的力氣都沒有。
青嵐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等青樹生回來,將青梅送到鎮上醫院時,鼻血是止住了,但鎮上的醫院卻建議他們將青梅送到縣城醫院去。
沒有辦法,青嵐又只要硬著頭皮連夜聯絡簡鳴,簡鳴又聯絡他爸爸和媽媽,在他們的幫助下借了車,又連夜將青梅送到縣城醫院。
在縣城醫院,得出的結論竟然是:青梅得了白血病。
這個結論如當頭一棒,震得青梅當場暈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青嵐醒來時,她也是躺在病床上,徐文坐在她的床邊,一夜之間,那個清逸的他變得蒼老了很多。
青嵐要起來去看青梅,徐文按住了她說:“這幾天的勞累,再加上昨天的打擊,醫生說你必須好好休息一下,不然,你支撐不下去,青梅還能指望誰?”
青嵐瞪著眼淚汪汪的眼睛,堅持要下床去看青梅,一直不停地問:“青梅現在在哪裡?她到底怎麼樣了?”
徐文一邊柔軟一邊堅硬地說道:“青梅不僅僅是你心頭肉和命,難道你阿父和阿孃不愛她嗎?難道我就愛她嗎?她現在在哪裡?她現在到底怎麼樣?難道除了你愛她,其他人會將她丟掉不管嗎?會不照顧她嗎?她現在當然是好好的,我才能坐在這裡照顧你。”
聽了徐文的話,青梅稍微放了心,並且也不好再去強硬要去看青梅,只有重新躺下。但躺下後,眼淚卻不停地朝下流。
徐文知道,如果不跟她講一下青梅的狀態,她是不會放心,於是說道:“青梅在病房裡,縣城裡的專家正在會診,確定治療方案。你是讀過書的人,應該知道白血病是一個什麼病,青梅算是發現得比較早的,還是能有辦法治療的,我剛剛已經跟醫生溝通了一下,如果縣城不行,我們就將青梅轉到省城,省城不行,還有北京呢。”
青嵐靜靜地聽著。
“早期的白血病並不是時刻都發病著,前幾天她的鼻腔出血,止住了後,現在她和正常的孩子一樣,可以自由的玩耍,吃飯,開心的笑。甚至還不需要像你這樣必須靜臥在床上好好休養,不然你的身體還真的支撐不下去,病倒了後,後面還真的是你想照顧她,都不可能。”“就目前的狀態來說,你的狀態比青梅的還差,還需要休息和照顧。”徐文繼續說道。青嵐不再說話,靜靜地躺著,但眼淚卻一直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