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醉了,醉醺醺的,整個身子幾乎全部靠在那位陌生男生身上,他幾乎是將她抱在懷裡,臉上帶著軟弱卻又有一股賴皮的諂笑,
“好的,先休息一下,水馬上就來了,水正在燒呢”他的身體貼著她,臉幾乎要湊到她的臉上,眼中透露出的慾望,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他的笑讓人很不舒服,有點奸又有點陰,也還有些真誠的愛意,溫柔得近乎有些肉麻的感覺。更甚的是,他的手居然還若有若無地她的背上游走和撫摸。
對於安少傑來說,奸笑,陰笑和愛意,都讓他忍無可忍,這麼陰險,猥瑣,糟糕透了的人居然還敢對青嵐有一些愛意,一丁點兒都不可以有,他配嗎?更讓他怒不可遏的是,他的那雙鹹豬手居然敢搭在青嵐的背上?
徐文是何等姿色的男生,都還從來不敢如此褻瀆她。至於他自己嘛?那是因為她愛他,不僅如此,她對他可是有著很深厚的感情的,才允許他對她輕慢一些。
這個人,他是哪個級別的?從哪裡冒出來的?跟她有什麼關係?居然敢跟她如此親近?
已經被怒火填滿胸腔的安少傑一個箭步上前,抓住那個男生的衣領,不由分說地一拉,接著又揚手一甩,幾乎將他甩出了一丈遠。
他貼在牆壁上,沿著牆壁下滑,驚恐地望著安少傑,“你是誰啊?你”
安少傑怎麼會費口舌去回答他,未等他再多說一個字,他又抬腳一踹,正好踹在他的肚子上,將他整個人貼在牆上。
正在廚房燒水向遠秋聽到房間有動靜,輕手輕腳地走到廚房的門口朝房間裡觀望。
即使是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即使是在黑暗中,模糊的視線,她也能認出那個高高瘦瘦的身影,不是安少傑還能是誰?
說是已經不在意他了,但那個身影依然會讓她的心顫抖和緊緊地收縮。
只有片刻的意亂,很快向遠秋就恢復了她一貫冷靜的大腦。
他怎麼來了?不是說已經分手了嗎?
情況不妙!
大腦迅速地運作了一下,隨即,身體擦著牆壁,像個幽靈一樣,身影一晃,閃出廚房,穿過客廳,隱在玄關口處。彎腰,提鞋,輕輕扭動門把手,開門,閃出,輕輕地合上門。
依然提著鞋,以飛快地速度跑下樓。直到到了樓下,她才穿好鞋子,拍了拍胸,有些後怕。
怕的原因不是擔心自己在安少傑面前被暴露而令他討厭她。
他早就討厭她,由來已久,所以即使被發現了,也只是更討厭而已,討厭和更討厭對於向遠秋而言,沒有什麼區別。她也更沒有奢望日後還能跟他有什麼情意,後怕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怕。
對,她很怕這個人。即使他不會像對王煒那樣踹她,打她,但他目光裡射出的冷冷的寒星足以讓人自行慚愧,自慚形穢,自愧到死。
穿上鞋後,向遠秋拍了怕提鞋的手,轉身抬頭朝還唯一亮著燈光那扇窗戶望去,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接著,她又傲慢地抬頭望著黑暗的天空。
如大海一樣神秘深沉的夜空裡,星星正眨著眼睛。某處草叢裡有夜蟲在低低淺淺地鳴叫,夜風很輕,如春風拂面。
夜色如此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