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教育孩子,家偉也不僅僅只有阿孃啊,他還有阿父呢!不會孩子好了就是你教育的,孩子不好了就是我教育吧?”劉秀珍被青樹生搶白了一頓後,雖然有些理屈詞窮,但還是臉紅脖子粗地為自己辯解。
青樹生見情勢不妙,擔心再說下去,劉秀珍又要撒潑,便都不再理她,徑直走出了院子。
阿婆見青樹生走了,便也不再跟劉秀珍理論,走到青嵐的房間喊青嵐。
“嵐嵐,出來一下。”
青嵐正在房間託著腮,想心事呢!沒有聽到阿婆的叫喊。
“嵐嵐,丫頭,出來一下。”阿婆走到房間門口喊道。
青嵐驚嚇了一下,慌里慌張地跳下床,鞋子都來不及穿好,小跑步走到阿婆面前,急急地問道:“阿婆,什麼事情?”
見自己的叫聲嚇著青嵐了,阿婆歉意地一笑,說道:“沒事,沒事。”
“沒事那你這麼大聲突然的喊叫幹嘛?嚇著我了。”青嵐瞪了一眼阿婆,扭了一下腰身,打算轉身回房去。
阿婆一把拉住青嵐的手臂,“走,跟阿婆去院子裡,我叫你繡花。”阿婆得意的笑著。
聽阿婆說要教她繡花,青嵐一下來了興致。
阿婆繡花的手工可是全村最好的,很多人跟她學過,可是都學不來她的靈巧。
青嵐幫阿婆拿著竹籃,小簸箕和小板凳,來到院子裡一棵老槐樹底下。
槐樹的樹幹有一人雙手合抱那麼粗大,樹頂上綠葉華冠,幾乎將整個院子的天空遮去了一半。樹底下一片陰涼。
劉德州閉目躺在樹底下的一個竹躺椅上,躺椅旁邊放著一根竹柺杖。
自從那次摔折了腿後,再加上現在歲數大了,身體一直大不如前,現在活動的範圍基本就在院子和屋裡轉悠,並且還要拿著一根柺杖。
阿婆比劉德州整整小了一輪,她的身體還比較健朗,所以每天基本都是她照顧劉德州,扶著他走出走進,鍛鍊腿骨。
青嵐和阿婆在樹底下坐下後,便拿出針線,阿婆教青嵐繡花。
看上去平靜、溫馨的場面,可是對於青嵐來說,內心卻沒有這麼平靜。
雖然說考上了一中,但她的心一直很忐忑,一邊期待新的生活,期待開學,能和少傑再次同班同學,天天見面,雖然也許他依舊不會跟她講話,但總比現在幾乎天天見不著他的人影要好。
青嵐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利用暑假時間,好好複習,開學考試她一定要考到實驗班去,和少傑同班。
另一方面,青嵐又害怕新的生活,害怕她和少傑之間發生改變。因為她知道,少傑心裡期待的新生活和她期待的新生活是不一樣的。
安少傑期待的新生活應該是可以見到林曦,而青嵐期待的新生活是她和安少傑又可以在新的環境裡見面,又可以天天和他見面。她會比以前更加努力,透過她的努力即使不能使她和安少傑之間的關係緩和有些,但她發誓一定不會再讓它變壞。
但,青嵐明白,未來的生活肯定不會如她所想。
如果是這樣的話,青嵐寧願不改變,即使他永遠也不和自己講話,她寧願守著他不跟任何人講話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