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我還沒有考慮好，也許北京吧，也許就留在本省吧！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考到北京去。”他的眼睛裡又開始流露出不自信和躲閃、逃避。

後來，路辰羽便沒有再跟林曦說話，一直站在那裡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最後乾脆躲到一個樹蔭底下，離林曦遠遠的。

當天晚上，林曦突然接到他的電話。

當時賈芝蘭上夜班去了，林文輝在書房裡，只有林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接起電話聽到是路辰羽的聲音時，林曦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我家的電話？”林曦問道。

因為他們家的固定電話是剛剛裝起來，是為林曦馬上要去北京讀書而準備的。

“我問我媽媽要的。”

“你媽媽？”

“嗯，是你媽媽告訴我媽媽的。”路辰羽在電話裡說道。

“哦。”

那天晚上，路辰羽突然邀請林曦出去一趟，他說他有話跟林曦講。

後來，當路辰羽回憶起這段時，總是說：“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為什麼突然有那麼大的勇氣，總之，似乎有一種聲音在對我說，如果我再不抓住機會的話，如果我還徘徊猶豫的話，我將失去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所以我抓起話筒就給她打了那個電話。”

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打那個電話，他和她之間會像所有曾經同學過的同學一樣，十年同學集會上，也許彼此想不起對方的名字和麵孔。

但後來的事實又證明了，即使打了那個電話，他們之間唯一多了東西便是一份讓人刻骨銘心，讓人心痛的糾纏和往事。

那個電話其實並沒有改變他們之間的任何東西，後來的事實證明，他們依然會在某一天想不起對方的名字和麵孔。

若干年後，每當想起這一點，兩個人都會覺得這種局面比起當初如果不打那個電話的局面，更加讓人感到悲哀！

不僅僅是路辰羽，林曦也曾疑惑過，一向保守的她，那天晚上卻鬼使神差地在電話裡答應了他的要求，第一次與一個男生約會。

總之那天晚上，當路辰羽打來電話約林曦出去走走時，林曦沒有思索地、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他們去了學校的運動場上，在運動場的跑道上散步。

“你確定了只報考北京的學校？”路辰羽又重新提起了這個話題。

“嗯。”林曦依然堅決地點了點頭。

關於這一點，林曦也曾迷惑過，她和路辰羽之間最後走到分手的地步，是不是真的有自己的錯，她表面看起來乖巧、懂事、細心、體貼。可是骨子裡她卻是一個永遠按照自己想法做事的人，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處境和想法。

那麼就這一點上來看，青嵐卻恰恰與她相反。青嵐是一個看上去倔強、任性、好強的女孩，可是為了愛，她卻可以放棄一切，犧牲一切，所以她比她更容易受傷害，但卻又容易讓她愛的人放不下她。“你呢？去北京吧！”林曦仰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