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光有些尷尬。
“沒抓住?我記得老太太把二十個還在壯年的老家將給二叔派過去了吧?他們連一個文弱書生都沒抓住?”賈琿有些詫異的看著詹光。
“.確實沒抓住,不過根據那幾位軍爺調查來的情況來看,那單聘仁並沒有回南方,而是先跑去天津衛做出一副要走海路回江南的樣子,甚至還僱了一個和他身形相似的碼頭苦力代替他上了船,幾位軍爺也正是因為這個跟丟的.”
詹光開始從頭到尾的開始給賈琿講述這場抓捕的經過。
單聘仁在碼頭上僱了個苦力替他上船去一趟江南,除此之外,還另外給了那苦力一共二十兩的銀子以作報酬,苦力欣然答應。
他是逃荒到的津門,無父無母無妻兒,連妻子都不一定有人給他介紹,在津門也就幹苦力幹到死了,可有了這二十兩銀子就不一定了,足夠他在江南有一個新的開始,實在不行大不了留下船錢回來嘛
然後就被追到船上來的賈家家將抓了個正著,不光捱了頓打吐露了僱主的資訊,就連這二十兩銀子都被沒收了十八兩,剩下的二兩銀子權當醫療費和誤工費了。
苦力還能說什麼?周圍六七個滿臉橫肉手持鋼刀的大漢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而在碼頭的某個角落裡目送苦力登船後,單聘仁這才鬆了口氣,離開了津門。
再往後就失去了單聘仁的行蹤了,只知道他大概是往遼東或者山西跑了,由於人手不足,賈政也不配讓繡衣衛幫他幹活,也就只能查到這種地步了
不過賈政還是往遼東與山西方向派了人去查,相信肯定能找到單聘仁的,畢竟他只是個混到給人當清客的落魄文人,突然有了這麼筆錢不去花,忍得住嗎?
但就算是能抓住他也無濟於事,畢竟再過兩天就要驗收了,可現在這條河才修了一半多點,實在是.
不得已,賈政也只能派詹光來長安求助賈琿了
“詹光啊,雖然你是當的清客,但也在我賈家呆了不少年了吧?”賈琿把茶碗放回桌上,直視著詹光。
“正是!學生自考上秀才後屢試不第,自永隆元年最後一次鄉試不第後,就跟在明公身邊當清客,如今已九年有餘.”詹光一時也有些感慨,不知不覺,在明公身邊已經呆了九年了
“是啊,九年了,那你應該是清楚我大房與二房的關係吧?”
詹光沉默了下來,確實,這才是此行最大的難點。
自從分了產後,那些來捧太尉腳的人家就開始針對起家裡,讓家裡最近的生意越發困難,有好多家鋪子都關了門,就連夫人嫁妝帶來的家鋪子也都影響頗大,只能關門歇業,靠收租度日。
然而這些收來的房租是維持不住家裡的生活的,尤其是明公是花錢如流水的性格,一下子拿出修另一半河道的十萬兩與延誤工期罰款的十萬兩那實在是傷筋動骨啊!
朝廷雖然允許一些不太重要的工程延誤工期,但那也是在不可抗力比如天災之類的才算。如明公那樣只是修繕早就有的河道,一點天災都沒遭反而還風調雨順的,你是覺得工部算的工期不準嗎?
調查都不用調查,交罰款吧!
工程總費用的二分之一!
這條河被那狗日的單聘仁從十萬兩.不,只用六萬兩就能辦好的事情,硬生生給搞到了二十萬兩才能修完
二十萬兩!太尉的年俸也就這個水準了。
不交也行,不交就去蹲大獄吧!
只是罰款是每三千兩增加一年,最多加到十年,也就是三萬兩銀子,超過就殺頭。
而明公單單罰款就要繳納.十萬兩!
唉.
“這學生自然是知曉的,但是.太尉啊,明公他.畢竟是您的叔父啊!”聽到賈琿的話,詹光直到他這是擺明了不想管這檔子破事,他也理解,這畢竟是明公無能,可
可他詹光可是收了單聘仁賄賂的,到時候一個從犯是跑不了了,那可是一樣要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