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乾宗聊盡興,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你們兩個丫頭都不錯,有孝心,也忠心。今日的事,朕不會因你們是女兒家而忘記的,先回去吧!過兩日,朕會派人再去瞧你們。”
乾宗笑呵呵地一揮手,讓人把朱溪溪和薛飛帶了下去。
朱溪溪感覺自己終於能鬆口氣,急忙起身告辭,退出了武英殿。
還是那位傳旨領路的內監,帶著她和薛飛沿著來時的路出宮。
兩人一路上默默走著,快到宮門口時,薛飛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不明白。”
朱溪溪轉頭看著她:“什麼?”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把真實身份說出來。”薛飛滿臉的疑問,百思不得其解。
朱溪溪燦然一笑,朝她眨了眨眼睛。
“我的身份又經不起查,隨隨便便找個人去牛溪村問一下,就知道了。至於你嘛……他們若是知道我是姑娘,自然也能猜到你也是。畢竟這幾日我們兩個都是一直同吃同住的呀!”
見薛飛還是不太明白,朱溪溪抿了抿唇,忽然壓低了聲音。
“我只知道,任何潛在的危機,都要在第一時間掐斷。若不趁現在表明身份,等日後被查出來,就算我們兩個立了大功,你以為聖上就不會怪罪了?打鐵要趁熱。”
說完,朱溪溪挺了挺腰,恢復了之前的神情。
薛飛似有所悟。
前頭領路的內監,彷彿什麼都沒聽到,將二人帶到了宮門口後,熱情且親切地主動指點。
“這宮門外備了馬車,會送二位回家。二位姑娘日後若有事,儘管差遣奴婢。”
朱溪溪客氣了幾句:“哪能勞煩公公您呢?您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
“哪裡哪裡,不敢當。”
朱溪溪本想掏個荷包給對方,一伸手,尷尬地發現,換了衣裳後,全身上下一個銅板都沒有。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激動的聲音,從不遠處傳入了朱溪溪耳中。
“妞妞!”
朱溪溪抬頭看去,就見朱老爺子、便宜爹和朱大郎等人站在不遠處,所有人臉上皆是焦急擔憂之色。
朱溪溪眼睛一亮,飛快跑了過去。
“爺爺,爹,還有大哥,你們怎麼來了?”
朱老爺子看著孫女,只覺得心疼不已,摸著她的頭,連呼“瘦了瘦了”。
“是侯爺通知我們的。”
朱大郎擠了過來,回答了朱溪溪的問題。
朱溪溪面露恍然:“嶽翛跟你們說什麼啦?”
“侯爺可是什麼都說了。”朱老爺子忽然板起了臉,“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衝動?讓自己陷入那般危險的境地,可知道家裡多擔心你?你奶奶這幾日吃不下睡不下,都病了,迷迷糊糊的還叫你的名字。”
朱溪溪張了張口,心突然揪緊:“奶奶病了?嚴不嚴重?”
“不嚴重,就是太擔心你。”朱大郎一邊說著,一邊將朱溪溪拉到了一旁,“我原本沒敢告訴奶奶真實情況,只說你在太僕寺給馬治病。後來不知怎麼外頭流言四起,奶奶聽說後,當天就病倒了。”
朱溪溪很是自責,眼眶一下子紅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家裡擔憂的。”
當初事情緊急,朱溪溪根本沒想到這一點,只讓牛小車通知了家裡一聲,萬萬沒想到,家裡人會如此擔心,奶奶還因此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