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微醺,睡意全無。
他來到了山海關的鼓樓之上。
側臥於簷頂,看著天穹。
那裡此時,星河璀璨。
那裡此時,皓月當空。
他的眼眶迷離。
漫天星河繪出了一副畫卷。
那是一頭牛,它的背上馱著兩個小丫頭。
它被一個小胖子牽著,小胖子昂著頭,口裡銜著一根草,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他的前面還有一個書生,和一個揹著高高行囊的少年。
熟悉的畫面,晃過心頭。
閃過腦海。
他欲伸手去觸控。
卻發現已然空空如也。
畫卷不在,有的只是繁星。
他的眼神淡漠。
風吹過,鼻尖總是酸的。
不知為何,眼眶裡也有些不舒服。
他掏出了玉笛。
而後閉目。
一曲優柔憑空起,隨風蕩了三萬裡。
相思若是能有形,定上三天化煙雨。
花知鹿不知何時來到了葉亭暮的身側。
她乖巧的坐下,雙手環抱著膝蓋。
她同樣想起了那胖胖的身影,也想起了幾人玩鬧的場景。
更是想起了那一雙月牙般的眼睛。
說實話,她也想他們了。
一男一女靜坐牆頭。
曲奏人間。
這一曲,不是別離。
這一曲,是相思。
月光漸漸便得迷離。
天上的雨停了,有人的世界裡,卻又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