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心裡原本就對木紫鳶現在的狀態有些疑惑。現在聽了柳翠枝的話,雖然不相信這丫頭會像她說的那樣,但這丫頭遇到什麼為難的事是肯定的了。
他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到木紫鳶跟前,斟酌了半天,才小心地問:“木丫頭,你別怕啊。雖然我不是你的親人,但是,我是看著你長大的,若是你真的遇到什麼困難,儘管和我說。我一定盡力幫你。”
木紫鳶聽了老張的話,知道他並不是要看她的笑話。她柔柔地笑了一下,道:“張大伯,你這樣說,就是相信我娘剛才汙衊我的話了?”
“不、不。不是這樣的。”老張忙擺手,道:“我可不是相信你娘說的話。只是,你到底是遇著什麼事了,哭得眼睛都腫了?”
木安楠見柳翠枝和老張都在懷疑木紫鳶是被欺負了,心裡頓時感到愧疚起來。若不是他,木紫鳶也不會讓柳翠枝這樣汙衊。
“都是我的錯。”木安楠看向老張和柳翠枝,大聲道:“是我在錦鯉鎮上沒聽姐姐的話走丟了。姐姐為了找我,求助了很多人一塊找了我一夜。直到天亮後,我才被人送回與姐姐約定的地方。”
“所以,木丫頭的眼睛是因為擔心找不到你哭成這樣的,是吧?”老張鬆了口氣。
“走丟了?”柳翠枝不相信地看向木安楠,問:“真是這樣嗎?該不會是你為了幫她打掩護故意編的謊話吧?”
“娘以為真相是什麼?”木紫鳶聲音清冷地問:“難道要安楠說出我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才是實話?”
“我可沒那麼說。”柳翠枝的眼神躲開木紫鳶的目光,接著道:“畢竟你和安楠的關係這麼好。他為了你的名聲說幾句謊話也是在情理之中。”
“老木家的,你這想法我可不贊同。”
老張沉著臉打斷柳翠枝的話:“你是她爹明媒正娶進木家的。木丫頭雖然不是你生的,但是你既然嫁給了她爹,她和安楠就是你的孩子。這世上,哪有一個當孃的盼著孩子真的出事的?”
柳翠枝被老張這話說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她知道再說下去,村子裡就該傳出她巴不得木紫鳶被欺負的話。到時,她這惡毒後孃的名聲可就要坐實了。
“哎呀,老張啊,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柳翠枝皮笑肉不笑地道:“我這不是關心紫鳶嘛。關心則亂,你總該聽過這句話吧?”
“關心?孃的關心可真特別。”木紫鳶冷哼一聲,瞥過眼去,懶得看到柳翠枝那虛偽的模樣。
“我就是擔心她真的被欺負了,又不敢說出實話,才會說那些話來套她實話的。”柳翠枝走到木紫鳶跟前,想要拉住她的手。
木紫鳶往後退了一步,眉頭皺起,眼神冰冷地看了她一眼,把手背到了身後不讓她碰觸。
柳翠枝尷尬地乾笑了一下,繼續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套她的話?還不是她從小就沒個真話對我嘛。老張啊,你想想,我要不是真的擔心她,想把她的實話套出來,等哪天她莫名其妙地懷了野種,我死後可怎麼向她爹交待啊?”
柳翠枝說著,抬起手來擦著眼睛,“嗚嗚”地哭了起來。
柳翠枝這邊還沒表演完,木家小院門口就傳來了更大的哭聲。
“娘……娘啊,救命啊……”梅寒香的嚎叫聲從門外傳了進來。
柳翠枝聽到梅寒香哭叫的聲音,顧不得繼續表演,忙向院子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