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路家最小的孩子,四歲的路遙可謂是“心無據悉”的年紀。按理說,也就沒有什麼可以令她惦記著的事情囉!
可是,吃過晚飯的她卻總是惦記著:明天早晨起床了,還要去新林學校向烈士遺像獻花敬禮默哀。因此,她央求媽媽朱玉替她洗漱了就去睡覺了啦!
萬籟俱寂的半夜裡,夢中的路遙和小哥哥路誌浩笑嘻嘻地採摘了許多白色的野花放在:新林學校高三教室南邊的烈士塑像底座上。然後,他倆一齊後退三步仰頭望向心中一直敬仰的先輩王新林。莊重地舉起了稚嫩的小手----
然而,一陣“啪、啪”急促的敲門聲混合著一個女孩的呼喚聲。卻非常不合時宜地鑽進她的耳中:乾爸、乳孃,豔兒來了。快開門吧!
聞聽此言,路遙稚嫩的雙眉禁不住一陣抖動。一股強烈的意識,從心底悠然而生:咦,是豔姐姐來了。她這會兒來咱家做什麼呢?
然而,她就是做上“一千零一夜”的夢。都絕對不會想到:郝豔姐姐的到來,對於今晚的路家來說。卻是不平靜的序幕啊!
接下來,路遙就感覺到:睡在身邊的兩個大人全都翻身坐起來,拽過掛在床稜子上面的衣服穿好了。很快,他倆相繼下床走出房間啦!
一會兒的光景,堂屋門“吱呀”被開啟了。緊隨其後,爸爸、媽媽的驚呼聲。就鑽進路遙耳中:豔兒,深更半夜的。你怎麼不睡覺,卻趕來這裡呢?
這時,一個陌生的男人無奈至極的聲音。又鑽進她的耳中:路校長,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她卻非得要來路家看你們呀!
陌生的話音剛落地,爸爸又驚呼起來:這位兄臺,她家大人呢?怎麼是你送她來咱家呢?
聽到這裡,路遙再也沒有睡意了。她爬起來拽過自己的衣服摸索著穿好了,就挪到床邊蹭下去將雙腳插進拖鞋裡就奔到敞開的房門口,躲在房門後面、伸長了細小的脖子偷偷地瞅向堂屋門口。
接下來,她就看見那位陌生人張開嘴巴剛想說什麼。郝豔姐姐急忙轉向他說:葛大爺,謝謝您將我送到這裡。今晚,我想和乾爸、乳孃聊個通宵。您就不必再等我啦!
那位陌生人一聽,就點著頭說:姑娘,把你送到路家。我也就放心了,我這就回去。你明天還要上學,也記著早點睡吧!
說著話兒,他就拿過郝豔姐姐手裡的小型手電筒轉身走出去。牽著腳踏車跨上去就蹬動著腳踏板騎向黑夜裡啦!
接著,路遙看見郝豔姐姐跑出去望了一會。才轉身跑進堂屋摟住媽媽的肩膀,痛哭流涕地說:乾爸、乳孃,嗚嗚----咱二姨父極有可能提前行動了。嗚嗚----,豔兒從今往後再也不回家了。嗚嗚----咱生是路家的人,嗚嗚----死了是路家的鬼哦!嗚嗚----
聞聽此言,媽媽嚇得輕撫著她的後背緊張兮兮地說:豔兒,你這樣子哭哭啼啼的嚇到乳孃了。你快別哭啦!
爸爸掏出手帕擦拭著郝豔姐姐臉上的淚水,冷靜地說:豔兒,快告訴乳孃和乾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這時,路遙瞥見哥哥、姐姐們都走出各自的房間悄然走到一起。眉頭緊皺地望向堂屋,一個個臉上的神色。全都猶如“霜打的茄子”一樣焉啦!
看到這裡,幼小的她禁不住走出了房間跑到哥哥、姐姐們的身邊。她拉著路雅的手忐忑不安地說:大姐,豔姐姐為什麼哭呢?她說的“生是路家人、死是路家鬼”,是啥意思呢?
聽到這裡,路雅猛地摟住路遙心疼至極地說:遙兒,你還小。壓根就不需要知道豔姐姐的話,是啥意思啊?
她的話音一落地,路遙就搖晃著她的手臂莫名其妙地說:大姐,豔姐姐哭得很傷心。小孩子為什麼就不需要知道她的話意呢?
望著這個平素一貫喜歡問“為什麼”的小妹,路雅苦笑著說:遙兒,大姐的意思是說等到你長大了的那一天。自己就會明白豔姐姐今天的話意啦!
可是,年幼的路遙卻不依不饒地說:大姐,一定需要很久很久的時間。咱才能長大吧?為什麼非得要等我長大了,才能明白豔姐姐今天的話意呢?不嘛,我現在就要知道嘛。你就快點告訴我吧!
聞聽此言,正在心急如焚地等待著郝豔止住哭聲,說出事由的路誌毅。忍不住心煩意亂地呵斥:遙兒,你怎麼這麼煩呢?快點閉上嘴巴吧!
他的話音剛落地,平素就羨慕、嫉妒路遙受到爸爸、媽媽寵愛的路麗。就惡狠狠地接上話茬:遙兒,你個小屁孩懂什麼呀?找揍嗎?
路雅一聽,伸手扯了她的耳朵一下氣呼呼地說:志毅哥、麗妹,遙兒只是好奇豔妹妹為啥哭了。她才多大呀?你倆心煩幹嘛衝著她撒火呢?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路誌明,急忙拉過淚水盈眶的路遙勸慰:遙兒,大哥和二姐只是心裡煩悶。並不是有意要呵斥你,快來看二哥做鬼臉吧!
說著話,他就對著她雙手翻開自己的眼皮,同時伸出了舌頭。
看著路誌明做起了古怪模樣,路遙終於“破泣為笑”了。她擁抱住他的腰部,發出了心裡的感嘆:嘻嘻,還是大姐和二哥對我好。嘻嘻,遙兒好開心哦!
這時,在乾爸和乳孃的勸說下。郝豔終於止住哭聲抽泣著說:昨天晚上,我二姨父做美夢說囈語提及到了“李月娥”阿姨的名字。我二姨娘聽見了就和他理論,聽了他所說的“移情別戀”緣由。氣憤至極了就忍不住將他的頭推向牆壁啦!
說到這裡,她情不自禁地嘆了一口氣說:哎,結果二姨父被撞破了頭皮。爹爹就趕緊揹著他去村裡赤腳醫生家裡治療啦!今天早晨,我們全家吃早飯的時候。二姨父破天荒地和二姨娘說笑著,還一個勁地夾菜給她。我和爹爹、奶奶全都以為他真的“洗心革面”啦!
聞聽此言,所有路家的孩子全都聽見爸爸驚訝至極地說:豔兒,聽你的話意。難道說,你二姨父讓你二姨娘今天早晨向我請一個禮拜的假期。他並沒有呆在家裡靜心休養嗎?而是出外尋找侯衛東和李月娥的下落嗎?
郝豔一聽,將自己的頭點得就像“小雞啄米”似的了。她失望至極地說:乾爸,今天傍晚放學回家了看不見二姨父和爹爹的身影。二姨娘就詢問奶奶啦!奶奶就吞吞吐吐地告訴我和二姨娘,二姨父央求爹爹帶著他出外旅遊散心。後來,鄰居葛大奶奶來咱家要她家的腳踏車。奶奶就讓二姨娘騎車載著她去沿河鎮尋鄰居家的腳踏車啦!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說:哎,幸好鄰居葛大奶奶心善一直陪伴著我,呆在家裡等待奶奶和二姨娘回來。可是,過去了幾個小時之後。咱們卻等來了沿河鎮信用社的楊會計,她說咱鄰居家的腳踏車被二姨父騎去了桃源市了。奶奶和二姨娘騎車去桃源市找爹爹和二姨父換回腳踏車,讓我先吃晚飯、洗漱了做完作業先睡覺哦!
接著,郝豔的淚水又如同傾盆大雨似的湧出眼眶。她抬起淚水漣漣的臉頰轉向乾爸哽咽著說:乾爸,我有種預感二姨父極有可能提前行動了。因此,就央求葛大爺送我來路家提醒您千萬要注意防範啊!
聽到這裡,路誌毅終於忍不住轉向爸爸懊惱萬分地說:爸爸,沿河鎮離桃源市也有一百多里的路程。郝伯伯頭部已經受傷了,還忍受著劇烈疼痛騎車趕去那裡。肯定是去找他家在市教育局工作的親戚幫忙,調出寧縣調動教員的檔案。試圖查出侯叔叔和李阿姨的下落呀!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轉為憤怒了:爸爸,常言說“紙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下,事情終於“火燒眉毛”了。我倒要看看您還能想出啥摺子,來挽回我和豔妹妹的婚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