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您讓曇華查得事情已經查到了。”韋曇華懷中抱了一大疊書信,在離桓儇幾步的時候止步,“您是要現在看嗎?”
聞言桓儇伸手。見此韋曇華把手中的信遞了過去。隨著桓儇拆一封,她眉眼間怒意就重上一些。等拆完所有信的時候,桓儇眼中唯餘冷意。
“桓世燁一心避世,卻讓自己的兒子插手科場舞弊。他有幾個腦袋夠本宮砍得。”桓儇掀眸冷哂一聲,“當年的時候唯唯諾諾。如今欺幼主登基,就按捺不住麼?”
品出桓儇話中意味,韋曇華目露訝然。大殿下這話分明是在告訴她,今年的科考有人趁著新帝剛剛登基,居然敢插手科考舞弊。
而此人居然是皇室宗親。想到桓儇之前說得話,韋曇華目露凝肅。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桓儇已經赤足走了老遠。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廣袖曳過牆角時的影子。
赤足挾怒的桓儇走在長長的廊廡下。宮人遇見她的時候齊齊叩拜行禮,等她走遠了又小心翼翼地探頭去看。
漫無目的地行走中,桓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走去哪。到底是不屑於桓世燁的行徑,卻不得不顧及朝中權衡,堵住宗室非議,只能暫且忍下桓世燁的行徑。
正當她準備轉身步出廊廡的時候,忽然聞得一陣熟悉的香氣。尋香望去,只見裴重熙站在不遠處含怒看著她。見她停下步伐,大步走了過來。將她打橫抱起,周身是揮之不去的怒意。
殿內白洛等人跪在不遠處,一言不發的垂著首。
“我竟不知道阿嫵你居然是鋼筋鐵骨。”伸手握住了她雪白細膩的腳踝,看著血跡從腳底蔓延下去,皺眉道:“不疼嗎?踩了銳物也不知道。”
聞問桓儇遲鈍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腳踝上沾染的血跡。沒有說話反倒是揚唇笑了起來。
聽得笑意裴重熙瞪她一眸,從水盆中絞了帕子。握住她的腳踝,垂首斂眸耐心十足地將腳上的血漬清理乾淨。
處理傷口的時候,動作也十分輕柔。桓儇踝上仍舊戴著那日他所贈的鐲子。
見此裴重熙輕笑一聲,最後鬆開手,抬眸很認真地看向她。
徐姑姑等人見此,互相看了眼。很默契地替二人拉下簾子,躬身退出。
“你去洛陽的時候,我很擔心。後來發現我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以你的性子和手段,怎麼可能受制於人。”裴重熙起身輕捧她的頭,親吻著她前額。那額頭略微有些涼,讓人很不舒服。輕嘆一聲又道:“慶幸的是洛陽一行,並未磨掉你的稜角,反倒讓你更加堅韌。只是阿嫵,我不希望你被任何感情所羈絆,包括我在內。”
說話間唇齒下移,伸手抬起她的下頜。彼此間鼻尖相觸,方寸可聞呼吸。熱烈的親吻中夾著深深的眷戀。此時的他就好比喪失理智的飛蛾,不停地撲向火燭。哪怕知道結局會是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飴。
在滿室清冷的香氣中,將她抵在自己臂彎方寸之間的地方。不斷延續這個壓抑了很多年,又格外熱切的親吻。
回應要比想象中還要熱切。榻上的紗幔被勁風一掃緩緩垂落,遮住了外界的光影。二人的熱情越發濃烈起來,喘息聲縈繞在榻間。如同瀕死的魚兒,好不容易重歸水中,迫不及待地沉入水中,想要重獲生機。
指尖上的熱度引起顫慄,桓儇肌膚泛起一片緋色,像是雪上落了新桃。二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掌心滿溢潮溼黏膩。吻落到白皙脖頸上,衣帶也隨之散開。喘息聲伴隨著敲門聲停了下來,喚回了二人近乎潰散的理智。
替桓儇將衣帶繫好。裴重熙長身而起,拾起落在地上的玉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