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桓儇深吸一口氣,轉身離去。
在眾人的猜測中,宮中終於傳出如何處置那兩位逆賊的旨意。
雖說按照魏律二人所犯之罪當斬立決,但是念在陛下剛剛登基不過半年,又近年尾實在不宜平添血腥。故而改為毒酒賜死,以示陛下仁德。
宣旨的人自然是桓儇。在她的陪同下內侍各自端了一壺酒走在刑部幽暗的長巷裡。
今日當值的仍舊是荀凌道。不過比起上回今日的荀凌道安分不少,一路上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牢房內桓璘蜷縮在一角,目光漠然地看著陽光投在地上的光線,斑駁而冷。
聽得門口傳來鎖鏈的響動聲,桓璘換了個姿勢,背向來人。
內侍在桓儇的示意下清了清嗓子,將陛下的旨意念出。隨著內侍越往下念,桓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被他情緒所驚擾,隔壁囚室的桓毓哭得越發大聲起來。跪在地上苦苦央求她,悔恨自己的所作所為。甚至於撲到圍欄邊,伸出手想要拉住桓儇的袖子。
“把桓毓帶過來。”桓儇掀眸漠然開口。
不一會獄卒將桓毓拽了過來。一進到牢房內桓毓不顧一切地膝行到桓儇腳邊,不停地磕著頭,嘴裡唸叨著皇姐,弟弟知錯了。求您大發慈悲饒了弟弟這一回吧。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本宮今日只是來傳旨的。”說著桓儇昂首看向桓璘,“給他們兩兄弟上酒。”
“是。”
內侍將酒端到了二人面前,隨即躬身退到了一旁。
睇了眼桓璘,桓儇微微剛才,“你們去外面侯著吧。本宮有幾句話要同他們倆說。”
牢房內只剩下三人。桓儇轉過頭看了眼門口的內侍,挑唇哂笑起來。
“沒想到我苦心孤詣佈局多年,最終還是輸給了皇姐你。我不甘心啊皇姐,明明我們都是手足,為何你能掌權而我不能。”端起酒盞桓璘盯著青瓷盞中的琥珀色,“這御酒可真香啊。只是可惜沒機會同皇姐您共飲了。”
“你想說什麼?”桓儇目露警惕地望著他。
見桓儇如此,桓璘啞然失笑,“皇姐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不會反悔。您且等著看吧。還希望皇姐不要食言。”
“自然。”話落桓儇站起身來神色複雜地看了二人一眼,聲音低沉,“來生莫要生在帝王家了。”
聞言桓璘一怔,隨即舉杯朝桓儇致意。在桓儇即將走出牢門的時候,仰頭飲酒。大喊了一句。
“弟弟祝皇姐您長樂未央,華顏永駐。”
隨即而來的重物倒地的聲音。
聲音入耳桓儇腳下的步伐一頓,抬手做了個動作。
侯在外面的內侍當即進來以銅鏡試探二人呼吸,確認二人並無呼吸後方才向桓儇覆命。
“恭送趙王殿下薨逝!”
“恭送陳王殿下薨逝!”
在內侍的呼喊聲在桓儇緩緩移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