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到桓儇居然身懷武藝,魏刀兒側身勉強避過了這兩箭。同他一起衝過來的流民未能避開這一箭,癱倒在地上。臉上寫滿了不甘心。
眼見魏刀兒即將衝到眼前,桓儇控韁,驅使著身下馬揚蹄朝魏刀兒踏去。
“孃的。”魏刀兒怒罵一聲,往一旁滾去。
等他在爬起來的時候,桓儇已經奪下他的刀,橫在他頸上。
揚首對上的是一雙冷銳鳳目,魏刀兒鄙夷地看著她,“要我說分明是朝廷裡面陰陽失調,否則老天也不會降下天譴。”
“你們都是大魏的百姓,本宮知道你們為寇也是迫不得已。”桓儇望向魏刀兒,轉頭衝著與騎官軍打在一塊的盜寇,高喊道:“現在如果有人願意就地投降,無論罪名如何皆可從輕發落。若還有家人者,本宮也會替你們安排好。”
溫和的聲音響徹在夜幕下,盜寇紛紛停下手看向桓儇。的確他們落草為寇是因為走投無路,只是想跟著魏刀兒混口飯吃,同樣也對這樣的日子提心吊膽。畢竟在大魏這可是死罪啊。
如今大殿下居然說,她可以代表朝廷減輕他們的處罰,甚至可以替他們安頓好家人,這叫他們怎能不高興?
見自己手下的人面露猶豫,魏刀兒掙扎起來,“別相信朝廷的鬼話,他們會殺降的。”
可無人再聽他的話,在桓儇的目光下。紛紛丟下手中兵器,折膝跪地朝桓儇叩首。
“都帶回去。”
鄭縣尚有病疫,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帶回縣衙大牢關押。同騎官軍中參將商量過後,暫且先將他們關押在大營中。由李參將帶人將魏刀兒押解到鄭縣大牢聽候發落。畢竟比起其他人來說,魏刀兒的罪還要重上許多。
在拿下魏刀兒的第二日,朝廷也送來密旨,說是陛下同意了她的決策。
有了皇帝的旨意後,桓儇也不耽擱急命翟長孫全權處理此事。除了魏刀兒重罪,被判秋後處斬外,其餘人等皆是從輕處理。
解決了魏刀兒的事情,餘下只剩下騎官軍的事情。桓儇也不跟薛君廓客氣,當即命謝長安帶人去薛君廓的府邸查兵帳,順道把六位參將都請了過來。
六位參將瞅著眼前的茶盞,屏氣斂息。茶盞上霧氣騰騰縈繞在他們眼前,可是無人敢飲。
主位上的桓儇含笑睨了他們一眸,又低頭飲茶。
翁蓋碰在杯沿上,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其中那名稍年輕一些的參將,不知何故碰落了案上茶盞。
瓷器碎裂聲響起,桓儇揚唇溫聲道:“常參將怎麼了?”
“可能是天氣太熱吧。”
看著他垂首拂去身上茶葉沫,桓儇眼露譏誚。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通報聲。
“回稟大殿下找到了!”
“拿進來吧。”話音剛落,便有兩名士兵各端了兩個木箱入內。開啟木箱,取出裡面的冊子在每人面前依次放下。
揮手示意士兵退下,桓儇也不說話。神色慵懶地依靠著憑几,似乎是在等他們翻開賬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