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闊別了近四千多年的,自己在夢中無數次曾經回來過的彼岸,她沒有想到時過境遷,原有的一切都變的和自己記憶中的樣貌是那麼的不一樣。山坡上的花園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棵一棵禿頹的林木顯的沒有一絲絲生機,滿山的綠地滿是黃葉覆地……
進入電梯,走進這個曾經的溫馨幸福之地,只有這裡的的每一條廊道和房間沒有一點點變化,自己彷彿聽到女兒的笑聲在廊道里久久迴盪,他們父女的身影閃現在每一道門前。她的回憶,她的思緒彷彿就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大腦裡充斥著的是對她們的所有思念,幾千年前記憶還尤新如斯,久久不能平復……
“這是?”衛國和韋莉瓊看到了兒子和女兒們的歸來,自然高興的不得了,但是當他們看到這個一襲白裙,高貴優雅的金髮少婦之時,心中全是疑問。
“她應該才是這裡的主人。”衛一博看了一眼雙目漂浮的白裙女人,一本正經的向自己的父母介紹。
“哦,那快請,大家估計都餓了吧,我和你爸去給你們做飯去。”媽媽又專注的偷瞄了一眼眼前的這個漂亮的金髮女人,拉著已經看傻了衛國向著廊道的另一頭走去。
“這是從地下礦洞的遺骸中發現的。”衛一博從書櫃中拿出從礦洞裡發現的那張三人合影的水晶相片,雙手捧上。“不過還有,你稍等下。”看著她的雙目已經定在了相片之上,衛一博也不管她是否聽的懂,轉身出門而去。不大一會,手裡提了兩袋東西進來,開啟袋口,闡露出兩堆已經發灰的白骨。
白裙女人的目光慢慢的從相片上轉移到地上的兩堆白骨之上,淚水越來越密,片刻間便如湧泉般的噴落而下,豆大般的淚珠一串串的灑落在白骨之上。她撫摸著至親至愛的人的每一根白骨遺骸,把他們抱擁在懷中,久久不能釋懷。
雖然她的心中早已有了面對現實的準備,但是當殘酷的現實活生生的擺在面前的時候,再堅強的人也難以面對,更何況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失去了唯一的兩個至親至愛的人的女人。
所有的人都默默的看著她的悲傷,也有人隨之黯然淚下,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也帶走了他們的親人,此情此景自己的處境難道不是和這個白裙女人大同小異嗎?
她仔細的整理著每一根白骨,把他們分放入兩個衛一博找來的金屬盒子中,衛一博匆忙將當初從洞裡屍骨上取下的那枚戒指重新雙手遞給了她,看著丈夫曾經遺留下來的這枚戒指,她強忍著淚水把它擁入胸前,回想著那個曾經屬於他們幸福的每一刻……
所有的一切都整理好,她抱著兩個盒子默默的向外走去。衛一博彷彿明白了她想要做什麼,和王鐵一人拿了件挖掘工具跟在了她的身後。
簡單的葬禮,所有能來的人都來了,白裙女人應該感到少許欣慰,起碼此時的她不孤單。電梯前不遠處的一棵沒有幾片黃葉的大樹下,她的丈夫和女兒將陪伴著她長眠於此。葬禮上沒有哭泣,也沒有祈禱,更沒有該有的送別禮節……
她向所有來給她丈夫和女兒送行的朋友投去了感謝的眼光,說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話,但是他們明白,她想再單獨陪陪他們……
回來的路上,衛思羽娓娓的把這個故事從頭到位向自己的父母說了一遍。聽的二老是目瞪口呆,他們說什麼也不相信,不相信這麼大個宇宙,這麼大個星球,事情會有這麼巧,不相信一個目測只有不到三十歲的女人居然活了幾百年也許上千年。
“格格拉,皮赫斯古拉。”白裙女人從山頂回來後,情緒好像並沒有他們想到的那麼糟,她似乎也猜到了衛一博等人到大洋彼岸的目的,從行囊中拿出那顆光芒四射的木·星源石遞給了他。一直不知如何向白裙女人開口索要星源石的衛一博和眾人立馬喜出望外,他們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麼善解人意。衛一博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高興的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能說利索,雙手捧著那顆木·星源石飛也似的向著地下三層奔去。
當新的木·星源石啟用的那一刻,整個洞壁上的綠色水晶就像剛剛充能完畢一樣,一塊塊一個個耀射出了深綠色或嫩黃色的光芒,洞府裡又一次綻放出了不一樣的色彩。黑黝黝的潭水一點點的褪去原先的汙濁之色,慢慢的再一次的清澈見底。
回來的這段時間,白裙女人的生活漸漸的趨近穩定,每天都來往於她自己房間和山頂之間,衛思羽聽從弟弟的安排,每天和她形影不離,白裙女人的語言學習能力著實讓人佩服不已,不多日便已經能使用簡單聖龍語和大家做日常交流,衛思羽也學會了幾句她的日常用語,雖然語言是她們最大的障礙,但是憑著這兩個女人是的聰明,伴隨著肢體語言動作,倆人在一起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肢體比劃。
當山坡上的枯枝再次吐露嫩芽,荒坡再現草芽,一切都重返生機之時,衛一博心裡別提有多高興。白裙女人天天忙碌於在別處採來各種嬌豔、漂亮的花草佈置著丈夫、女兒的墓地,墓地旁種不下了,就蔓延到其它地方。但凡在這裡落戶紮根花草就像注射了營養劑一樣,有些已經快要凋落、枯焉準備過冬的花草反而會再次吐枝納葉,重新展現活力。
看著姐姐和那個白裙女人每天都在用著對方語言交流、玩笑,雖然各自吐出的對方的語言都是磕磕巴巴,但是她們的交流進度對衛一博來說已經很快了,希望就在眼前,只要姐姐能熟練的掌握她的語言,這艘深埋於地下的宇宙飛船就可以再一次的翱翔於星際之間。
“她叫瑟芙琳。”用餐時坐在飯桌對面的衛思羽冷不丁蹦出一句話,說的衛一博一臉迷茫,疑惑的看著姐姐,想知道她到底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告訴我說她叫瑟芙琳,來自一個叫盛王星的星球,她丈夫叫米達駱,她的女兒叫可樂,原來有兩隻小獅子,一隻叫可可,另一隻叫樂樂。”衛思羽這一次口齒清晰的大聲的告訴了她自己暫時所掌握的,她的聲音不光坐在對面的弟弟聽的清楚,估計此時正在餐廳裡所有用餐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好了,知道了,沒必要那麼大聲。”衛一博狠狠的瞪了姐姐一眼,那麼大聲弄的自己都有點尷尬了。“她現在說的話你都能聽得懂嗎?”衛一博停止了手中的碗筷,伸長了脖子好奇的問道。
“複雜的聽不懂,簡單點的還行。”姐姐用筷子頭戳戳自己的腦袋,驕傲的說道。“不過瑟芙琳的語言能力很厲害,已經把我們的話學的差不多了,我現在說的什麼她都能明白。”衛思羽說起瑟芙琳,那個表情看著是敬佩的不得了。
“八哥,”衛一博聽姐姐說完,立馬想到了什麼,把頭轉向了王鐵。
“怎麼了?”正吃的津津有味的王鐵疑惑的看著自己的鐵哥們。
“我們都回來幾天了,也不知道城裡現在的啥情況,我想你和科科林、基普三個去城裡打探打探,為我們的下一步行動做準備,另外再搞點生活物資。”本來衛一博想自己親自去的,但是他聽到姐姐說到瑟芙琳已經能夠熟練的運用自己的語言了,立馬心裡就有了別的主意,探查的事還是讓王鐵、科科林他們去做吧。
“好的,我們吃完就去。”王鐵一聽,馬上應承,快速的扒拉著碗中沒有吃完的飯。
“另外……算了,大家注意安全。”衛一博本來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但是王鐵心裡清楚他想要說什麼,就是他不說,自己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打探清楚的。
當秋田的探測儀再也感應不到了的那顆木·星源石的存在,頓時氣的如發瘋了似的,他沒有想到熊一本的失敗會演變到了自己的身上,惱怒歸惱怒,他明白必須做好下一步最壞的打算,要想搶回倆顆星源石,首先要找到自己的對手,既然他們不遠萬里從海的那邊趕過來,那他們現在拿到了星源石,肯定還會回到原來的個地方,看來,轉了一圈,與那些人決戰的地方又回到了原點——月不落城。
王鐵三人在天亮後也回來了,他們不光帶回了秋田回來的訊息,並且還帶回來了一個人。一個叫邵雲峰的三十多歲的聖龍人,雖然是同胞,但是衛一博還是不敢輕易相信他的身份,畢竟東島的間諜是無孔不入,如果輕易相信一個人的話,可能帶給他們的是滅頂之災。
“如何能證明你的身份?”衛一博狐疑的看著他。
“我有電子身份證,你可以到庫裡查,我是退役戰鬥機飛行員,也有軍方檔案,退役後被安排到了雙月星民\運部門,主要負責駕駛運輸機,戰爭爆發後被俘,後同許多人一樣被關押在東山林場集中營。”邵雲峰詳細的介紹著自己的履歷。
“我在礦場帶回的他,另外,對不起,我沒有打聽到伊蓮達的資訊”王鐵沮喪的補充道。
“你到礦場做什麼?”聽完王鐵的敘述,衛一博心裡一沉,但是他心裡早已準備,他知道要想從敵方人員身上打聽到伊蓮達的資訊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是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邵雲峰的身份疑慮不小。
“東島人在集中營徵用各種技術人才,因為我會各種駕駛技術就被徵用到了礦場做臨時運輸機駕駛員。”這不剛沒幹幾天,就被你們帶到這裡來了。
“你這幾天都給東島人幹了些什麼?”衛一博繼續訊問著,想從他的話語間找到破綻。
“很簡單,就是在東島士兵的監督和看管下把礦場的物資運輸到太空站,再從太空站轉運些軍用物資到月不落城。”在衛一博咄咄逼人的口氣訊問下,邵雲峰感到了少許的不自在。
“你們集中營裡關了多少人,有女人還小孩嗎?”東山林場,衛一博當然知道那個地方,但是他沒有想到,敵人居然把它改造成了集中營,說不定伊蓮達就被關押在那個地方。
“具體多少人我不知道,反正人特別多,每個簡易的鐵籠子裡就關押了很多人,那裡的鐵籠子數不勝數,並且還在不停的加建,每天都有人被送進去。自從我進去就沒有見過女人和小孩被送到那裡面。不過我聽同監籠的一個叫霍大同的人說過,女人和孩子被關押在另外一個地方,具體在哪裡他也不知道。”邵雲峰一口氣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