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死覓活便是最好的辦法了,她已經想不到別的辦法了,畢竟事出緊急,她若是不用這個辦法,只怕也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了。
“娘,還望恕女兒不孝,女兒也不想一死了之,只是已經沒臉活在這世上了。你快放手,就讓我死了吧。”
年年怎麼可能會放手,她是生怕自己這一放手顧婼錦就真的會懸樑自盡,畢竟她可以感覺的到顧婼錦這一次究竟是有多認真,認真到了,讓人會以為這就是真的,她縱然已經聽到了顧婼錦的謀劃,可是依舊還是會擔心,畢竟不過是一念之差而已,事情是真的發生了,這是永遠都沒辦法改變的,顧婼錦萬一要是騙了她又該如何是好?
“小姐,凡事還是想開些,小姐,求求你快下來吧。”
丞相夫人看在眼裡只覺得顧婼錦是瘋了,可是明明之前還是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變了呢?
她一時之間實在是難以理解,但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事實在是很棘手。
顧婼錦怎麼能夠如此的糊塗,竟然拿自己的性命視為兒戲,她說的那些話難道是白說了嗎?
她終究是無可奈何的,畢竟現在是顧婼錦想死,一個人想要去死,辦法有很多種,誰又能攔得住呢?
“顧婼錦,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難道我跟你說的話你都當成耳旁風了嗎?這件事沒有那麼嚴重,你是沒有聽到嗎?不過是那些賤人胡說八道,你也相信嗎?你太令我失望了。趕快給我下來!”
丞相夫人但凡也是個經歷過大是大非的,可是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她自以為自己的兒女向來都是很聽話的,從來都不會讓她操心,就算是宮裡的皇后娘娘也沒有讓她如此擔驚受怕過,可是顧婼錦偏偏就成了那個例外的,她怎麼能不對顧婼錦刮目相看,可是這樣的刮目相看她實在是太累了。
她從始至終都不曾想到顧婼錦竟然是這樣的性情,如此的執拗,如此的任性,根本就是一點道理都不講的,她縱然是給顧婼錦鋪好了路,顧婼錦也不願意走上去,這可如何是好?
她只覺得心痛,原本想著這個女兒回來可以給這個家帶來更多的安穩,而不是更多的危險,可是不曾想顧婼錦根本就不是一個安分的,自從回來以後就從來都沒有太平過,她也不知道把顧婼錦接回來的這個決定究竟對不對了,若是對的又怎麼可能會發生這麼多的事,可是不對人都已經回來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小姐,你就別讓夫人擔心了,快下來吧。”
年年一著急眼淚就流個不停,如今是哭的撕心裂肺,她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裝的還是認真的了,畢竟在這件事情裡她身處其中,根本就沒辦法脫身了。
她雖然是配合顧婼錦,可是這件事實在是難,實在是太累了,簡直就是身心俱疲。
嗓子都快喊啞了,可顧婼錦依舊還是不下來。
顧婼錦反而有了變本加厲的架勢,她作勢就要踹開年年,手上的白綾撒開了手,腦袋已經搭在白綾上了,只要腳下懸了空,人也就吊上去了,到時候也就離著一命嗚呼不遠了。
可是年年怎麼可能會放手。
那門外圍觀的人都是揪著一顆心的,畢竟已經親眼看到了是認真的,可是有些人就是不信這個邪。
“裝什麼裝,要死怎麼不早點死,偏偏在這個時候要死,不就是裝給咱們看的,有能耐怎麼不真死呢!”
蔣尋芳就算是到了如今也是氣不過的,顧婼錦裝死算什麼?無非是裝裝樣子的,怎麼不真死了,那樣也就真的一了百了了。
可是如今卻是這般拖拖拉拉的,做給誰看?
“放肆!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闖了大禍了,不知道嗎?”
蔣夫人現如今算是明白了,她們這是遭了算計了,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她們一個也別想脫身,丞相的女兒在家裡上吊自盡卻不是因為別的原因,是她們的女兒在外面胡言亂語,傷了丞相女兒的清譽,丞相若是知道了這件事,還不知道會做什麼呢。
說到底丞相女兒若是沒有個三長兩短也就算了,一旦要是有了什麼三長兩短,她們都難逃其責。
雖說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可是現如今卻是要出人命的,一旦要是出了人命,那就是大事。
丞相府出了人命原本就是大事,丞相的女兒死了就是更大的事,且不說這是丞相的親生女兒,就說這是皇后娘娘的親生妹妹,這樣的身份足以讓人全家倒黴了。
更何況罪魁禍首就是這幾個孩子,如今她們若是不明白,只怕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娘,我做錯了什麼?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怎麼就錯了,她打了我,難不成還能是我錯了嗎?明明是她的錯,她活該,本來就是著急嫁人,可是誰家的女孩好好的就著急嫁人了,沒有貓膩才怪呢。”
“住嘴!”
蔣夫人是徹底對這個女兒無奈了,原本以為只是一時氣急,所以口不擇言,現如今看來根本就不是,這根本就是蠢,什麼場合該說什麼話,可是現如今是應該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你們簡直就是無恥至極,蔣夫人,你當真是連自己的女兒都管教不好嗎?”
外面的話,丞相夫人自然是聽進了耳朵裡的,她當真是快要被氣死了,如今她女兒在這裡一心求死,可是竟然還有人在說風涼話,這樣的人才是該死的,可惜她現在竟然無能為力,她但凡要不是丞相的夫人,現在早就宰了這個小賤人了,何至於讓人在這裡囂張。
“我這女兒是糊塗了,還望丞相夫人恕罪,不要跟她一般計較。”
蔣夫人連忙解釋,只恨自己的女兒不識抬舉。
可是蔣尋芳原本就是一個欠揍的,這個時候眼看著顧婼錦要死,她怎麼能不火上澆油?
“死了不是更好,也能保全家裡的名聲,她要是活著,豈不是整個丞相府都要被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