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陸成就只是一個特別有天賦,但是目前是在學習期的小夥子而已,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然後想好好栽培一番的時候。
這時候跑過來一個人,把陸成的偽裝給揭開了,然後,
嘭一下地長高了數十丈,雖然還沒自己大,但是某一些方面,比自己都強了很多很多。
這他麼還教個屁啊,這是自找倒黴,
就像是,一個駕校的教練雖然是從賽車場退下來的,但是他突然發現自己教的學員,是當紅,而且還特別有天賦,甚至闖到的高度,很有可能都快超過了自己的,那他還敢教。
很容易就翻車了好吧?
張興教授微微張了張嘴,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陸成寫的文章,誇了骨科的很多亞專業,甚至跨過了幾個大學科,這讓陸成以後寫出來了文章後,再想著喊他過目,這要怎麼辦呢?
陸成此刻心裡也很為難,因為來的時候,林尤就交待過,喊陸成不要對人就提自己發過文章的事情,他現在需要的是基礎的積累,越多地積累越好,就從基礎開始積累,多見識。
他可沒想過要和張興教授說這些,為的就是不讓張興教授有所顧忌,反正就想著你教什麼我都學,我也不多問,我就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學。
這麼一搞,說不定以後張興教授在教學的時候,都還會顧忌,有些話不太確定地就不說了,不說不確定的話,自己怎麼去拓寬思路?
見到張興教授沒有回話,傑弗瑞哈哈大笑地打了張興教授一拳:“怎麼樣,張,這下你應該知道,為何我之前會那麼失態了吧?”
“不是因為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而實在是,這麼意外地就遇到了陸,真的讓我很意外,也很覺得自己幸運。”
“我就知道我這次出門的時候,是被上帝祝福過的。你覺得呢,張?”
傑弗瑞這其實是想給張興分享自己的喜悅,給他好好地介紹一下陸成,可沒有想過此刻張興教授內心的糾結。
張興教授就只能點了點頭,“嗯。”
然後又微微地嘆了嘆氣,如果一切都不知道,那該多好,其實還要更好一些吧。
張興教授心裡如此想。
陸成這時候就連忙解釋道:“張教授,我並不是故意隱瞞的,只是我覺得我之前寫的那些文章,其實就是取巧的總結,並不算是真正的研究。”
“所以我來這裡,是真心地想過來學習一些基礎的積累的,我師父也是這個意思,並不是要隱瞞什麼。”
這麼說完,他又道:“傑弗瑞教授是真的太過於誇獎了,我完成的這些文章,其實很有一部分,我的師父,以及那些共同的第一作者,都有很大的貢獻,絕對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完成的事情。”
傑弗瑞倒是直來直去,說:“陸,你就別謙虛,我已經都和其他的作者聯絡過了,知道了這些文章本來的所有權該屬於誰,也各自有什麼樣的貢獻。”
“陸,既然見到了你,我還要完成一項編輯部交給我的委託,那就是,JAMA編輯部誠摯地邀請您作為他們收錄的文章的外審專家。”
“這雖然是一件辛苦,而且還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是,每一個高質量等級的雜誌,每一篇高質量等級的文章,都是需要有真正懂得研究的人來為之付出的。”
“我希望你可以接受這個委託。”
傑弗瑞找陸成,為的就是這個請求,只是發陸成的郵件,陸成沒一個回的,通訊作者也不鳥他,讓他沒辦法。
張興教授聽到傑弗瑞這麼說,也是終於確定,傑弗瑞所說的都是真的了,不會假,能夠讓JAMA都邀請陸成作為外審專家的他,肯定是發了很多文章,而且陸成的文章攥寫水平,也達到了一定的高度,所以,他具有決定一篇文章的水平的權利。
也同樣具有了審批一篇文章是否符合發表資格,是否出現錯誤的資格了。
這一切權利,已經在權利上,基本上等同於他與傑弗瑞教授的資格了,這是一個頂級雜誌的編輯部,對陸成以往做出過的貢獻,做出來的成績的信任,也是基於這些貢獻,這些信任和這些成績而發來的善意的邀請。
陸成搖了搖頭,拒絕了:“傑弗瑞教授,我覺得我現在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因為我現在需要學習的。”
陸成說這話的時候,張興立刻就打斷了,道:“陸成,你先別急著拒絕,好好地自己考慮一下,好好地和你師父商量一下,這是學術界對你的信任和邀請,你得學會權衡其中的利弊再回答才行。”
這對陸成來講,是絕好的一次揚名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