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天網首領,齊兆倫眼光何其毒辣,望向江欣竹的眼神當即就變得危險起來。
摧枯拉朽,鋒利無比,那目光籠罩在身上,都能感覺到肌肉被割裂的劇痛。
江欣竹瑟瑟發抖,竟然無意識地往沈樂兮懷裡縮,沈樂兮不動聲色地往後避了下,江欣竹靠空,噗通從椅子上摔下。
寧遠之見狀正要奔來扶人,一團白絨絨忽然從窗外飛進來,目標筆直地落在江欣竹肩膀上,撲打著翅膀,脆生生地叫道:“賤人!賤人!江欣柔是個賤人!”
眾人:“……”
頂著江欣柔身份的江欣竹:“……!!!”
江欣竹瞪圓眼睛,瞪圓眼睛,看著站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白毛紅嘴鳥,五官驚悚的都變了形,本能地就要去掐斷那隻鳥的脖子。
然而有一隻手比她動作更快,沈樂兮搶先捏住仙子的翅膀,罵道:“哪來的小畜生,怎麼張口就罵人呀……哎呀!”
啄了沈樂兮一口的仙子又飛到了江欣竹的肩膀上,一邊繼續脆生生地喊“賤人!賤人!江欣柔是個賤人!”,一邊用翅膀親暱地拂她臉頰。
跟剛才惡狠狠地啄沈樂兮比起來判若兩人……呃,判若兩鳥!
很顯然,這隻又會罵人又會啄人的鳥跟江欣竹很親近,可既然親近,那為何又要罵她?
眾人面面相覷,寧遠之率先開口,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江欣竹,不解道:“柔兒,這隻鳥……它為何要罵你?”
為何要罵?
為何?
因為它是跟我學的啊!
我當初就該將這隻惡鳥一併殺掉!
江欣竹渾身冰涼,眉眼間都是驚恐,小產的劇痛加上精神上的徹底破防,讓她再也堅持不住,哪怕有寧遠之扶著,她還是像灘攏不住的水,直往下癱。
如此反常的舉動如何能逃過眼光毒辣的齊兆倫?
就聽這位天網首令冷冰冰道:“國公爺,令夫人的反應讓人生疑,請容在下將令夫人帶回天網配合調查。另外,還有令夫人身邊的一眾下人,也需要一併帶走調查詢問。”
一屋子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天網啊!是那麼好進的嗎?進去一趟再出來……不不不,壓根就沒命再出來!
不然大人們也不會總嚇唬自家小孩說:“你再鬧?你再鬧我就把你送進天網去!”
或者:“趕緊睡覺!再不老實睡覺我就把你送進天網去。”
不管多調皮搗蛋的孩子,只要一聽到“天網”倆字,立馬乖的連頭髮絲都不敢支楞一下。
寧遠之這種刀尖上舔血的人,倒不覺得天網有多可怕。
可江欣竹不啊。
不光江欣竹,江欣竹身邊的一眾下人也嚇得嘩啦啦跪了一地。
最得江欣竹重用的許媽媽當即就尿了褲子。
寧遠之心裡隱隱有絲不好的預感,可多年養成的習慣和信任在那擺著,他下意識地將妻子護在懷裡,怒道:“齊首領,你什麼意思?”
“國公爺息怒,在下只是公事公辦。”齊兆倫敬佩的人不多,寧遠之就是其一,因此他態度恭敬的。
但寧遠之並不領情,他冷笑道:“公事公辦?哼,齊首領要真公事公辦,為何要帶內子去天網配合調查?難不成你懷疑內子給自己和兒媳婦下毒?”
眼下中著的可是他媳婦和他兒媳婦,這姓齊的浪費他家一張丹書鐵卷還不好好查案,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