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避子湯!
蘇流淡淡笑了笑:“你放心,這藥是我親自調配的,不傷身。”
顧寒錦凝目注視,他在意的是傷不傷身嗎?!
不對,他也在意,只是……
他更在意的是,她為什麼要喝避子湯?難道懷他的孩子是件很羞恥很痛苦的事嗎?
但蘇流分明不在意。
顧寒錦眸光沉著,歸於冷漠,起身出了房間。
蘇流美滋滋的吃了早飯,舒爽的洗個澡,看到脖頸處的痕跡,她乾脆換了一身高領的男裝,遮擋住那些痕跡。
顧寒錦又不見了,她在公主府轉了一圈沒見到人,大概又出去浪了。
她還想找他再聊聊進宮的事。
蘇流轉念一想,他這幾天沒事就去教坊司,在那待的時間比在公主府都多,乾脆自己也去瞧個熱鬧,上次在花樓都沒玩痛快。
她扮上男裝,讓冬兒跟著自己出了門。冬兒出身花樓,更懂這些地方的規矩。
到了教坊司,主事迎上來,不用蘇流說話,冬兒直接拿出一錠銀子:“大娘,我們公子想找一位頭牌,就喝喝酒聊聊天,請大娘給引見一下。”
主事滿面笑容:“當然沒問題,我們這的清倌個個都是絕色美人,今日正好月梅姑娘有空,我叫她過來……”
蘇流挑眉:“我怎麼記得,你們這兒最有才名的姑娘叫明鳶?”
主事笑容微斂:“這……不瞞公子,明鳶最近都沒空接客,奴家也是怕公子失望才不提她。”
蘇流問道:“最近都沒空嗎?”
主事攏起手,小聲道:“實不相瞞,明鳶被一位貴客包了,除了每個月慣例的歌舞表演,她都不再露面。”
蘇流心念一動:“這位貴客,是不是姓顧?”
主事賠笑:“公子,客人的資訊,我們哪能隨意透露呢。”
蘇流一個眼色使過來,冬兒又拿出一錠金子放到主事手中。
主事不敢要,剛要推辭,蘇流直接按住了她的手。
她用了巧勁,主事只覺得自己的手像被鋼鐵圈住,竟然都動彈不得,而蘇流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大娘應該看得出來我是女兒身,實不相瞞,我就是郡王妃,郡王天天流連在你們教坊司,傳出去公主府還要不要臉了?如果你不想我把你們教坊司砸爛,就把我帶過去!”
主事哭喪著臉,被蘇流推著收下了金子。
事已至此,她只能帶路。
穿過大堂,到了後院,一間間的雅舍並排陳列,主事指了指最豪華的一間,便忙不迭逃走了。
原配在教坊司抓人,這種戲碼時常上演,她猜後院肯定要雞飛狗跳了。
蘇流二話不說,走過去大力敲門。
而雅間內,顧寒錦與楚萬重正在喝酒。
酒是楚萬重從後宮帶來的,是番邦進貢的酒,千金難尋。
“就這麼說定了,明日我與你進宮。”顧寒錦下結論。
楚萬重苦不堪言:“表哥,好端端的非要進宮幹嘛?宮裡有什麼好玩的?我們去城外的燕山不好嗎?”
顧寒錦瞥他一眼:“說了進宮就進宮。”
“在我宮裡,師傅又要追著我背書了。”楚萬重噘嘴。
明鳶掩面偷笑。
正說到這裡,門就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