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錦把手絹拿在手裡細看。
手絹是用雪緞做的,但時間太久已經發黃,絹上繡了一雙燕子和柳樹,燕子纏綿與柳枝旁,栩栩如生。
阿月不解道:“這手絹很貴嗎,看起來像儲存了很多年了。”
“你可知道雪緞?”顧寒錦突然道。
阿月茫然的搖搖頭,他一個大老粗,哪懂這些?
“雪緞是東裕國獨有的技藝織成的綢緞,早些年會定期進貢,這些年早就斷了來源,若要說用這種綢緞做手絹的,只有皇家的人。”
顧寒錦看著手裡的手絹,有些出神,“而且這種刺繡技藝,也不像北晟所有的。”
阿月驚道:“這個女人不是北晟人?”
顧寒錦道:“可能是東裕人。”
“難道是東裕國的奸細,想暗害爺?”
阿月說完又覺得不對勁,東裕若要派人害顧寒錦,怎麼會派一個年紀大又不懂武功的普通女人?
“在此等著吧。”
顧寒錦已經有了主意,便在這裡穩穩的坐著。
阿月也乖乖的守在一旁,大概覺得太無聊,甚至還去外面燒了熱水給顧寒錦泡茶。
等到日上三竿,那個女人終於回來了。
沒了斗篷遮面,她的容貌暴露在陽光之下。雖然五官清秀,但臉上也留下了歲月的痕跡,眼角的皺紋分外顯眼。
看到門鎖被破開,女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飛快的衝進院子,就看到房內坐在最中央的男子,如在花園之中,悠閒的喝茶。
顧寒錦!
女人臉色變幻,才出聲:“你們是誰,為何闖到我家來?”
顧寒錦淡淡笑了笑,女人雖然裝的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但最初那一瞬間的怔忪已經說明了一切。
“本王來找夫人,夫人應該知道為的什麼。”
顧寒錦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叫一聲夫人也算正常。
女人悄悄後退:“我不……不知道。”
“夫人若不知道,為何又暗中調查本王的身世?”顧寒錦道。
女人臉色再也掩飾不住,腦子裡只有念頭“明鳳樓出賣我”,她轉身就想跑!
一個身影閃過,阿月從屋裡飛躍出來,直接攔住了她:“夫人別走。”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女人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她看起來那麼瘦弱,阿月注意到她的手粗糙蒼老,一定吃過不少苦。
“本王只想問夫人幾句話。”顧寒錦淡淡道。
阿月一指屋裡:“夫人,請。”
女人忐忑之極,雙手下意識的絞著衣服,幾乎的挪進屋裡,看到地磚被撬開,她臉色又是一大變。
“阿月,關上門。”
阿月聽話的關好了門,小茅屋裡頓時暗了下來。
女人以為自己要死定了,她臉白如紙,明明怕的身子都在發抖,卻咬著牙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