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玉佩留給我,還是我先去告一告謝家人的狀吧。”
觀若伸出了手去,“把這塊玉佩給我。”
裴俶慢慢地坐直了身子,“阿若,你不會又要多管閒事,連謝家人,連燕德妃你也要保吧?”
觀若瞥了他一眼,“你拿著這塊玉佩是要報復謝家人,他們今日要殺的人是我,難道我還會包容麼?”
生死之事,無可容忍。她會把孟移這筆賬也算在裴俶頭上的。
“我要回到那硃紅牆裡去,你總得給我一點可以同旁人廝殺的東西吧?”
若是她最後沒有回到行宮裡,那自然是最好的。
可經過今天的事,只怕的確是希望渺茫。她不能丟下桂棹和蘭橈,是她們先沒有丟下她的。
若是她不得不回到梁帝身邊,她才懶得去同他其他的那些女人爭。
可是她不願意爭,不代表旁人也願意放過她,看著她搶過她們所有的風光。
梁帝如此大費周折地讓人將她帶回梁宮,總不會是為了再勒死她一次。
爭鬥不可避免,這一次即便袁靜訓願意幫她,她也不會要她在身旁的。
她會靠她自己,哪怕是在梁帝身邊,也過上安寧的日子。
觀若看著裴俶將這塊玉佩放在她的手心,而後收回了手。
“我一定會遇見燕德妃的……”
哪怕她沒有走到今日的歧路上來,只要梁帝不突然發了瘋將燕德妃勒死,她都會遇見她的。
燕德妃在行宮之中屹立不倒,統領嬪嬙,不會是什麼簡單人物。
這或許會成為她往後的敲門磚,成為她敲山震虎的利器。
下一刻她心中又湧上來退縮之意,她怎麼居然又就這樣接受了現實,接受了要回到梁帝身邊的命運。
甚至還為此盤算起來。
觀若將那塊玉佩緊緊地攥在手心,將她的手藏到了身後去。
裴俶察覺到她的動作,“阿若,你既然都已經在準備面對了,也不必猶豫什麼了。”
“你不用擔心梁帝身邊的那些女人,她們此時不過都是擺設而已。”
“就算是燕德妃,謝氏即將不存,她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罷了,不必認真理會的。”
裴俶的話又讓觀若生了想要反駁之意,“裴靈獻,什麼時候你能收起你這副對女子的輕蔑態度,或許我還能多看你一眼。”
“女子能做到的事情,遠比你想想的多的多。”
“我是看不起旁人,又不是看不起你。阿若,你做什麼這樣大的反應?”
她已經覺得很疲憊了,最好的讓裴俶閉嘴的方式,無非是,“裴靈獻,這也是你及不上晏明之的地方,他就不會問這樣的蠢問題。”
裴俶果然很快就收起了方才玩味之色,目光漸漸沉靜下來。
“你的劍,待會兒有人會為你送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