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墨染就認出了那個和她對視的小姑娘是誰。

她是柴家唯一的嫡小姐，柴貴妃的親侄女，柴肜。

柴肜曾給墨染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是因為她天賦多高修為多好，她天賦一般，不足掛齒；也不是因為她容貌有多精緻，她容貌一般，和普通人比起來五官精緻了一些而已。

墨染對她的印象，只有她嬌縱蠻橫的本事。

因為柴肜是柴家唯一的嫡女，受盡寵愛，從小就被選成四公主的陪讀，和四公主一起長大，關係非比尋常。

有四公主撐腰，她也不怕自己做了什麼會不會得罪誰，完全按著自己的心思走。

如果她得罪的是別人，那人家可能會因為她的家族以及給她撐腰的四公主不理會她。

墨染見過柴肜很多次，如果當時的情形是柴肜在和別人有什麼紛爭，那吃虧的絕對是對方。

柴肜吃虧的情況，墨染只見過一次。

是柴肜在皇宮裡亂跑，撞到了去給皇帝彙報工作的丞相，她指責丞相走路不長眼睛撞倒她了，並讓丞相給她道歉。

當然，丞相不會和小孩子計較，結果只是柴肜的父母哭著求丞相放過柴家。

柴肜不僅脾氣不好，為人還比較霸道，她的東西，只要她有一個了，就絕不允許別人有和她一樣的，更別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她穿一樣的衣服。

柴肜可不管對方是誰，因為什麼和她穿一樣的衣服。

在她看來，墨染就是在挑釁她。

兩人目光交匯之時，別人也都發現了墨染和柴肜的變化，紛紛替墨染惋惜片刻。

“看柴小郡主這個樣子，那個姑娘恐怕不會好過。”

“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還另說呢。”

“那個方向，那姑娘是墨家的人吧，柴小郡主應該不會太放肆吧。”

“墨家？墨家怎麼了？你以為墨家還是以前的墨家嗎？墨家現在的家主資質平庸，難當大任，如果不是陛下念著墨家以往的功勞，墨家還會有今日的榮耀嗎？”

“那按你這麼說，柴小郡主就是扒了那個姑娘的衣服，或是殺了那個姑娘，墨家的人也不敢說什麼，對吧。”

“那也得看那個姑娘是誰了，我看那姑娘有些眼生，她會不會……”

“是墨染！”

“居然是墨染！這下她可能就更慘了。我聽說她在墨家受盡虐待，連個丫鬟都能爬到她頭上。這還不算什麼，據說墨家家主帶人給她拜年的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麼和她起了爭執，好像是墨家家主的二弟妹還放話威脅墨染。”

“不僅如此呢，連一個八歲孩童都能欺辱她！在她屋裡打鬧，直接就給墨染氣病了！”

“你們說說看，墨家這辦的是人事嗎？把墨染從鎮魔山接回來卻這樣對她，還不如讓墨染在鎮魔山生活著。到底不是自家人啊！”

“也是因為她是個災星，這要是換個人，換成墨煙或是墨……墨煙的妹妹叫什麼來著？”

“不知道，她不是已經和親到天臨了嗎？提她做什麼？”

“這要是換成她們倆中的任意一個，你看墨家家主敢這樣對她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