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為娼,逼民為匪……嗎。”
楊鴻闕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良久後才輕聲道:“抱歉,我之前並不知真相,現在看來倒是我們成了被利用的刀了。”
“無妨,大家都是受害者。”
段野悶悶道:“如今西秦和南越也已開戰,戰爭就是條條人命堆來的勝利,而條條人命背後就是成山的錢財和糧食,百姓的日子愈發不好過了。”
“我並非是悲天憫人,只是覺得活著真是不容易。”
“曹行他今年才二十六歲啊……”
段野突然開始哽咽,“你知道嗎,我好累啊,我作為領導者,在他們面前可以心狠手辣,可以冷漠無情,可以不講情面,唯獨不能難過,不能悲傷,不能崩潰,我真的好累。”
是了,資料上說,段野今年也才十六歲。
楊鴻闕伸出一隻手放在段野的肩膀上,無需多言,只需簡單且有力的表示“我在”。
只要我在,你就不是孤身一人。
過了大約一刻,段野從悲傷的狀態中調整過來,他擦乾眼淚,紅腫著眼睛道:“抱歉,是我失態了。”
“沒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嗯。”
段野想了想,“剛才說的很亂,我想說我又失去了為數不多的朋友,我不想再失去身邊的任何人了。”
為此,我可以付出自己的性命。
“還是先說要事吧,關於契靈一事,你作何打算?”
“我傷勢已癒合大半,正常的戰鬥已無問題,到時候再帶上江蘭姐和你一起,等契靈和鯨樓的人鬥得兩敗俱傷我們再去坐收漁翁之利這不就行了?”
“有你這個想法的修士可不會少。”
“所以前提是,我能夠正常戰鬥。看在大家共患難一場,我也就告訴你了,我有一個方術是模仿並抵消別人的招式,只是消耗靈氣之巨,恐怕我打出這一擊就會喪失戰鬥力,就算事先在嘴裡塞滿回氣丹一時半會也恢復不了,只能作為壓箱底的殺手鐧使用。不過若只是模仿,又另是兩說了。”
楊鴻闕思索片刻,“配合你的詭異手段,只要沒有韌歧境五段之上的修士參與,要搶奪應該不難。對了,鎮守在這的便是那鯨樓副樓主吧,他是何修為?”
“韌歧境八段。”
“……”
“你們不打算算上我嗎?”
江蘭從山下飛身而上,朝著兩人淺笑,“他們的親人已經安置好了,我把小少主留在這裡請那羅恨雲幫忙照看,我們隨時可以出發。”
她不著痕跡看了眼兩人之間明顯拉進的距離,略含欣慰道:“就由我纏住那鯨樓副樓主,你們儘管上吧。”
“不用。”
楊鴻闕狡黠笑笑,“我自有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