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不等她回應給掛了,賀君安無語半晌,生生運氣。
她知道自己現在在跟程修遠的博弈中已經輸了,她沒有資格再任性,只能選擇接受。
拿到第一個單子,沈晗備受鼓舞,更加專心投入工作,抓緊時間,收集情報,準備去跟第二家公司進行接觸,她剛拿到情報資料,突然就感覺眼前一陣頭暈目眩,似乎有星星在爆炸。
她身體一個踉蹌,抬手就抓住電梯裡的扶手跪在地上,低頭喘氣。
曹經理正好進來看到她蹲在地上,立刻過來扶她,“小沈,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是不是不舒服?”
沈晗搖了搖頭,但其實她渾身的體溫很低,手掌心卻冒出冷汗,緩上好一陣眼前才驅散黑霧,視野重新變得清晰,她搖了搖頭,逞強說,“我沒事,大概就是坐電梯有點暈機吧。”
曹經理被她這理由給弄得哭笑不得,“什麼暈機啊?我還暈鴨呢,我看你根本就是太累了,最近都沒有好好休息吧,其實你不必那麼拼,要不你請假回去歇一天?”
沈晗想到業績,她不想耽擱任何一秒鐘,就搖頭拒絕了。
曹經理知道,她是一心撲在工作上,但又擔心她身體實在吃不消啊,就還是勸。
沈晗卻也剛硬,硬生生強撐著表示,“我真的沒事,大概就是有點低血壓,我吃點甜的喝點水就好了。”
曹經理無可奈何,只好扶她回去位置坐好,給她端來熱可可,讓她補充熱量,沈晗喝了之後果然,臉色好了不少,至少沒有渾身無力的兩腿發虛的地步。
“怎麼樣了?”曹經理操心的望著她很心疼。
沈晗搖頭正要笑著說已經沒事了,其他經過的員工卻看到,曹經理對她一個小小的員工怎麼噓寒問暖的端茶倒水,又嘲諷起來。
“真是裝啊,不過就是在外面跑了幾天,這回來就不行了,我們都是在外面跑的人,也沒見這樣虛弱啊,如果實在做不了這個事兒,還是趁早改行換部門吧,又沒有人會嘲笑你。”
這話聽的好酸,沈晗靜靜地望過去,發現是那一天跟那個與自己打賭的一夥人中的其中這一。
一個大男人,不每天想著去跑業務,說些酸話來倒是挺利索。
沈晗很鄙視這種人,就直接忽視掉,對曹經理道,“謝謝你,曹經理,我已經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擔心我。”
曹經理也故意沒搭理那個嘴賤的員工,有關心的沈晗幾句,就回了自己辦公室忙自己的,那名員工切了一聲,發現自己被完全無視,眼神很陰暗。
沈晗堅持要完成每天的任務,但不知道為何,她最近越來越感覺自己體力不濟,就算吃得再多也容易感到餓,而且經常頭暈目眩,突然之間渾身冒冷汗。
但這個反應來得快去得也快,不超過五分鐘就結束了,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她的時間本來就不多,還是多想想怎麼更快更好的拿到單子。
這天,賀君安忍著怒氣來公司找程修遠,過來接她的是程文,沒有看到程修遠的身影,賀君安早就猜到,皮笑肉不笑道,“程修遠人呢,就讓你來打發我,程修遠這是見人下菜碟嗎?”
她現在已經淪落到連程修遠親自來接她,都不能夠了的地位,這如何讓她心裡好受。
程文淡笑,“賀總,您多想了,實在是我們程總太忙,現在還在忙著開會呢,與您見面也是忙裡抽出的時間。”
賀君安嘴巴里帶刀,“那我還要感謝他,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見我一面了。”
程文皮笑肉不笑,“賀總,您言重了,時間緊急,我現在帶你去會議室,待會兒我們程總就會來與您見面。”
賀君安也懶得在這裡跟一個低階的走狗糾纏,哼了一聲,尾隨對方身後,上頂樓到達一間單獨的會議室。
她在裡面面沉如水的等了足足二十分鐘,程修遠才姍姍來遲,她張口就諷刺,“程修遠,你貴人事忙啊,約我過來找你,卻把我晾在一邊這麼久,你可真是好大的譜啊。”
程修遠淡然瞄她一眼,資料往她面前一扔,不鹹不淡道,“還行,作為債主,這點權力應該有。”
聽到債主兩個字,賀君安就一陣抓心撓肝,可她又有什麼辦法,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她欠別人錢,就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她還不知道程修遠會不會藉由這個機會報復自己,故意設絆子,讓她沒辦法在一年之內完成合作,拿到利潤呢。
這合同裡可是明文規定,如果她一年之內拿不到利潤,利息可是比銀行還要高一倍。
一夕之間,整個情況就逆轉過來,完全對自己不利。
因此她惴惴不安,卻還是不甘心的承認理虧,“行了,不跟你浪費時間了,你就說吧,什麼時候打算跟我方公司開始合作?”
所幸程修遠出乎她的意料,拿了一份方案檔案給她看,直言表示,“這裡面的,有問題就說,商量好了,方案透過,合作就開始。”
他不是賀君安這種喜歡背地裡給人使絆子的人,程修遠也不會自己跟自己的寶貴時間過不去,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做點創造事業版圖的正事兒。
從本質上來講,程修遠就從來沒有把賀君安這個人放在眼裡,那些無聊的愛恨糾葛,都是賀君安單方面的,能不糾纏就不糾纏,快刀斬亂麻,雷厲風行,才是他推行的行為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