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允許你揹著我幹這些事的!你有什麼資格!?”陳梓晴說的話如無形的刀狠狠的扎進他心裡,絞得鮮血淋漓。
墨塵呼吸窒了窒,難受道:“大小姐,從你出生我就守在你身邊,你上次也說過,我對你而言很重要,你對我來說,也是最重要的,你是我放在心裡的人,我不能看著你一錯再錯,那個方澤羽,他配不上你!”
聽到這樣的告白,陳梓晴陡然覺得可笑,她也笑出了聲,“他配不上難道你配得上?”
聽到這樣質問,他像被人狠狠的扇了兩耳光。拳頭握得發抖,“大小姐,你說過的……”
陳梓晴迅速打斷他,“我說過什麼了,無論你認為是什麼,但你現在聽清楚,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喜歡的是方澤羽!”
墨塵屏住呼吸,從來都殺氣騰騰的眼裡逐漸瀰漫失落,“大小姐,他有什麼值得你這樣喜歡的,我就不行嗎?”
“不行!”冷酷的話語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事物,讓這個從來流血不流淚的硬漢子,眼角也泛起了晶瑩。
“大小姐……”
“我不想聽你說廢話,”陳梓晴冷聲警告,“如果澤羽有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咔嗒一聲,電話結束通話。
墨塵眼裡最後一點光亮,也驟然隕落了,他低頭捂臉,躲藏在黑暗中,像一尊雕塑沉寂,陰暗。
原來這麼多年,他就只是在自作多情。
果然不該想自己永遠得不到的東西,因為他根本不配。
陳父看著眼前神情憔悴,雙目無神的男人,感到疑惑,問道,“你想跟我說什麼?”
墨塵抿了抿薄唇,挺拔如標槍的身影,驟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撲通一聲響,可見有多重。
饒是陳父如此冷靜,也輕微怔了怔,“你幹什麼?”
墨塵凝重的低頭,“老爺,我想辭職。”
“什麼?”陳父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你想幹什麼?”
墨塵渾身的肌肉繃緊,繼續說道,“我想辭職,不過您放心,我生是陳家的人,死是陳家的鬼,以後只要陳家有什麼需要,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父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整個房間的氛圍變得極為壓抑,多少同事都被壓的臉色微變,低頭不敢言語。
還是陳父身邊的左右手利叔猛然使了個眼色,走過來想把他拽起來,“臭小子,你這是幹什麼?你是陳家培養出來的,從小就長在陳家,說什麼辭職不辭職的話?”
墨塵是孤兒,八歲以前,在紐約的街頭翻垃圾桶過活。後來被喝了藥神經失常的瘋子拿槍打中了腹部,奄奄一息,快要死的時候,被正好經過的陳父看到,將他救了。
救了之後就收養在陳家,從小接受嚴格的訓練,變成了陳梓晴的貼身保鏢。
但利叔很快發現根本拽不動,墨塵紋絲不動,低著頭道:“我是陳家的人,但我再也不能待在陳家了,希望老爺能允許我出去。”
說完就想磕頭!
“慢著!”聽不出喜怒的威嚴話語,阻住了他的動作,陳父目光微閃,幾乎把人戳穿的目光上下打量,徐徐問道,“為什麼要離開,你總得給我一個能聽的理由。”
意思就是,理由能接受可以考慮放他出去,但如果無法接受,要麼把命留下來,要麼就永遠別再提離開的事。
很快,他們發現墨塵眼角泛動淚光,他苦笑道,“老爺如果一定要一個理由,那就只有一個,我也不怕老爺您知道,我在大小姐身邊那麼多年了,卻還是得不到大小姐一丁點喜歡,”他自嘲一笑,“我覺得自己很失敗,繼續留在陳家,留在大小姐身邊我會很痛苦。所以希望老爺您能放過我,讓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