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沒睡醒吧,她現在情感很脆弱,眼淚就湧進了眼眶。
一看她這個樣子,程修遠心軟了,語氣緩和的道,“靜雅已經沒事兒了,不要太自責。”
沈晗張了張嘴,很想說,神特麼自責,她憑什麼自責。
她明明看到夏靜雅的手受傷沒那麼嚴重的,可如果她真的這麼說了,程修遠會怎麼想她?
說她死不承認,性情乖張,心性殘忍,反正怎麼都不會好就是了。
於是就閉了閉雙眼,又輕輕說,“對不起,我是看她想對付曹姐,一時心急才會這樣。”
程修遠頓了頓,他倒不知道還有這番理由,但像沈晗也不是撒謊的性格。眼前人太過好強自愛,並不屑於撒謊。
所以他信了,嘆了口氣詢問道,“手是怎麼受傷的?”
沈晗目光看向角落的玻璃碎片,“抱歉,還沒整理呢,肉肉弄壞了,我想收拾手就受傷了。”
程修遠哭笑不得,“怎麼那麼沒用?你好好休息,我來收拾。”
說完就任勞任怨的把碎片給收拾了,做完這些,程修遠已經很累了,讓沈晗好好休息,他要回自己房間也休息了。
沈晗目光一直追隨程修遠高大的身影移動,見他要走,竟然有點捨不得,張口道,“你別走,能陪陪我嗎?”
說完了臉就漲得通紅,她剛睡醒,腦子不是很清醒,說話還有鼻音,聽起來就軟綿綿的像是在撒嬌,她自己羞恥得想鑽個地洞裡去。
程修遠也沒想到沈晗會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驚得看她半晌。
沈晗不好意思的閉上眼,扭過頭,不想說話了,她剛才什麼都沒幹過,什麼都沒說過。
那莫名其妙的倔強又搞笑,還委屈巴巴的,程修遠笑了,同意留下來,但要先去洗澡,等他洗澡過來,肉肉滿屋子找他,見到他來了,高興得直蹦。
程修遠心軟成了一灘水,看到這一貓一人,簡直一毛一樣。
他把肉肉抱到床上玩,陪著沈晗,沈晗蜷縮著看他逗貓。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形狀特別好看,連指甲都是潔淨好看,可見本人是個極講究的人,沈晗看得呆了,疑惑的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的?”
程修遠心虛,故作驚訝的道,“原來你的小名叫肉肉,難道是因為你小時候長得特別胖?”
沈晗臉紅,因為程修遠猜對了,她很窘迫,乾脆瞪了程修遠一眼,“我就不相信,你小時候還不是個白白胖胖的寶寶了?”
程家家大業大,伙食還能苛待了程修遠不成,想必也是位成了一個肥胖子,那又有什麼資格嘲笑自己。
薄唇彎處愉悅弧度,“可我怎麼聽說,你小時候胖的大人都抱不起?”
“程修遠!”沈晗氣的抬手打他,程修遠讓她打。
兩人嬉鬧了一陣,沈晗有點累了,眨巴眨巴眼睛,迷迷糊糊的睡著,又迷迷糊糊的滾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化身八爪魚,緊緊的黏著,睡得更沉。
程修遠半夜醒來,看到昏黃的床頭燈下,女人彷彿加了濾鏡般,純潔柔美的睡顏,心就漏跳了兩拍。
於是低頭,輕柔印上一吻。
看沈晗睡覺不老實,給她換的創可貼都被蹭掉了,只好翻開沈晗不老實的手腳,拿了一張新的創可貼給她貼好。
疑惑的蹲在她面前,“你怎麼老是受傷?怎麼不讓人省心?我要是不在,你可怎麼辦?”
揪了揪女人滑 嫩如撥殼雞蛋的臉蛋,他都不敢用力,只覺愛不釋手,差點把沈晗給弄醒,程修遠放手了,又爬上床,抱著沈晗心滿意足的睡著。
夏靜雅一覺醒來,發現屋裡空空如也,她見不到程修遠,慌的不停大叫。
護士衝進來問,發生什麼事了,她以為病人出了什麼大事,結果夏靜雅表情陰森的問,“送我來的那個人呢,他在哪?”
“哦,你說程先生啊,他已經回去了,還拜託我請兩個護工照顧你呢,所以放心吧,你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照顧的。”
護士暖心的安慰,結果沒有達到安慰的目的,夏靜雅氣得攥緊床單,傷口都被弄得再次出血,護士嚇得大叫,“你別亂動啊,你的傷口剛縫合還沒有長好,再次受傷的話,會更嚴重的。”
她卻已經不管不顧了,看著自己被鮮血浸染的紗布,她笑的慘烈,她都已經這麼慘了,對自己這麼狠了,程修遠都不願意留在她身邊陪她一晚。
都是沈晗那個狐狸精是她把程修遠搶走的,現在他們恐怕也還在一起吧,她氣憤難當,心裡記恨都扭曲了。
看著自己的傷口,卻發現這種疼也不及心裡的萬分之一的疼,她暗自發誓,總有一天,她要把沈晗加註在自己身上的傷痛,一千倍一萬倍的還回去!
沈晗,你給我等著!
接到了程修遠的小表弟,方澤羽帶人去看了陳梓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