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距離月陵城幾百裡的一座綠洲之地。
化陰魔國的人都聚集於此,在這裡建立起了一座城池,依舊保留著從魔土帶過來的習俗。
昔日人口千萬的化陰魔國,如今只剩下這麼點人,棲息在這麼一塊彈丸之地。
但是哪怕這麼一塊彈丸之地,也是他們經歷廝殺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搶來的。
殷中恆幾日一直都在閉關苦修,今日一出關就披頭散髮頹廢的站在靜室內,看著自己父皇的畫像。
身後匆匆趕來的太傅拱手而立,魔國太子沒有回頭直接問道。
“太傅!”
“你說以本宮的資質,有可能和父皇一般成為魔主嗎?”
老者停了一下,之後說道:“吾等正是因為相信太子一定能夠修成魔主,才萬里相隨。”
殷中恆沒有看對方的表情,光是那一下停頓就已經聽出了對方的言不由衷:“連你都不信!”
“是啊!”
“本宮不是那種天縱奇才,能夠修行到今天完全靠的是父皇的支援,如今化陰魔國都沒有了,本宮想要證道成仙……”
“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太傅立刻上前:“太子!您要振作啊!”
“我化陰國還等著您復國,帶著吾等重現昔日光景!”
殷中恆看著太傅,忍不住笑出聲來:“復國又能如何?”
“不得道長生,最後不過是凡塵螻蟻,白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月陵王虞洪的死對於王七郎來說,不過是人生的一個故人的消逝,是少年時記憶的泛黃舊頁。
但是對於在場的魔國太子來說卻是震撼無比,甚至讓他生出深深的恐懼。
因為他從虞洪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樣的仙人子嗣,一樣的遭逢變故。
一樣的……無望成仙。
“哎!”
“這世上萬般都是虛假,只有這大道是真!”
“月陵王說得對啊!這般煌煌大世,開天闢地一般的神話,我等卻連個名字都不能留下。”
剛剛說完,極北之地的魔首淵卻傳來了動靜。
恐怖的魔吼和地動山搖之感從遠方傳來,雖然抵達這裡已經顯得微末至極,但是依舊讓人可以感受到那遠方的動靜又多大。
緊接著,一尊魔神浮現在天盡頭。
伏魔大聖之像也隨之而現,將那咆哮怒吼的魔神鎮壓了下去。
更令人震撼的是,魔首淵上那跨越中古隔絕中州和魔土的屏障消失了,往日裡。
被抽了神魔之血,巫支祁的頭顱元氣大傷陷入沉睡,估計最少數十年都回不過勁來。
北漠、烏丘草原之上所有修行之人都抬頭遠望,尤其是那些自魔土而來的修行之人,表情就和見了鬼一樣。
在眾人看來,就是那後出現的伏魔大聖破了那魔首淵的屏障。
“屏障消失了?”
“怎麼可能?那是魔帝朝天闕也辦不到的事情。”
“什麼魔帝朝天闕,最後還不是被三十六重天的太玄上人打得和狗一樣狼狽逃竄。”
“伏魔大聖?”殷中恆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化光朝著遠方追去。
王七郎在魔首淵盤旋了一段時間,之後又在深淵之下佈置下了結界隱藏住了通往封印巫支祁之地的入口,同時也留下了監察這裡動靜的後手。
之後,才準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