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京。
遠處的山坡之上,一個帶著斗笠騎著馬匹而來的身影站在高處眺望這裡的地勢。
王七郎這些日子看過兩個大名之間的“國戰”,幾個穿著短甲的武士帶著一群衣不蔽體的農民手持著竹竿和鋤頭打得頭破血流,那場面讓他不經回憶起了九州村莊之間為了爭水的械鬥。
他看過一群凡人和妖魔居住在一起,甚至和妖魔通婚成為一個特殊的族群,有著恐怖駭人的食人習俗和血祭的儀式。
而大多數的扶桑平民,和野人幾乎沒有什麼兩樣。
衣不蔽體,遊蕩于山野之間,別說識字,有的連話都不說。
窮山惡水之間,糧食產出也極地,大多數人食不果腹。
他甚至還看見一箇中年人揹著上了年紀的母親,然後將其扔棄在山谷懸崖之下,山谷懸崖之下早已骸骨累累。
王七郎也算是看明白了。
如果說,長生仙門是那種想盡辦法打理農田,施肥捉蟲維護秧苗的農夫。
那樂天佛主和黃泉國主這二人,就是那種將秧苗插下去剩下的就看天意生長的懶漢。
等到時節到了,便下去隨意收割一把。
根本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地弄肥一些,等到秋天收穫的時候,也能多打一些糧食。
或許是因為這二人來自於九州修行界,哪怕從九州敗退出來的敗者。
他們也從心眼裡就鄙夷這些九州之外的野人,他們不收扶桑人為弟子,也不傳下自己的根本法術,他們只做他們高高在上的仙神。
拉扯著降生,伏在馬頭上。
王七郎下觀地勢,上觀天星。
黑夜之中,眼睛透出光來。
“這地勢確實不錯,前方有水,後方有山。”
“暗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方位置,是找人堪輿過的。”
王七郎再抬頭看了一下天穹,立刻就搖了搖頭。
“不過這人只看地勢不應天星,修的是個半吊子。”
“而且……這也太小了點吧!”
說實話,這京城和王七郎想象的京城完全不一樣。
大小跟王七郎的故鄉龜城縣的縣城差不多,雖然龜城縣是個上縣緊鄰東海郡,但是一國之都只能和縣城相比,也實在是讓他沒有想到。
王七郎拉著馬匹,正準備走下山坡進入平京城。
突然之間,他立刻握緊了韁繩抬頭看向了遠方。
“果然,還是來了!”
“還真的是時候。”
王七郎看到黑紅兩道光芒從天盡頭傳來,黑色的光芒最快,沿著地脈一路快進,正在急速靠近扶桑平京城。
樂天佛主和黃泉國主如同王七郎所料的一般,已經注意到了平京這邊的情況。
而且二者的手段遠超過王七郎想象的暴烈了殘忍,這是要直接將整個平京從人間抹去,展示他們作為仙神的力量,宣洩著凡人敢於背叛他們的怒火。
他們要讓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知道仙神的尊嚴不容侵犯。
那從天際而來的光芒,在王七郎的眼中,就好像一把鐮刀,即將要把這裡的成千上萬人如同稻子一般收割去了。
“抽龍斷脈之術。”
王七郎在長生仙門的道藏之中見過這種法術,只有仙神才能修行的術法,對於仙神之間的鬥法沒有什麼作用,完全只是用來大範圍殺傷凡境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