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松墨香撲面而來,江凝呼吸微灼,仰起頭時那張小臉還帶著水珠,耳邊鬢髮貼在面頰上,水眸裡亦是沁出片刻驚慌。
“才隔了幾日,就不習慣了?”
謝沉胥眼皮子漫不經心垂著,深眸掃過懷中嬌軟的人時,眸色深深暗暗,宛如濃墨般一掠而過。
江凝全身發軟,便是想掙扎也使不出力氣,只能像一團輕巧的棉花般躺在他懷裡。
她緊抿著唇,不說話。
“不是不願嫁給方辭禮,那還巴巴地送上門?”
他望不到底的黑眸裡,似乎淬上一層寒光,冰涼陰鷙。
就像慎刑司最底下那一層見不得光的地牢。
江凝還是不說話,她的腰肢上慢慢湧上一陣細密痛楚,讓她緊抿的唇瓣微微泛白。
“還是說,你改變主意了?”
腰肢上的痛楚陡然加劇,疼得江凝輕叫出聲,“我從未改變過主意。”
她眼圈通紅,聲音裡夾帶絲絲委屈。
在他這裡,她似乎總是佔下風。
謝沉胥眸底的暗沉漸漸褪去,山雨欲來的戾氣在不動聲色間收攏。
江凝腰肢上的痛楚也逐漸消散。
“我來赴面是迫不得己。倒是你,若你沒幫到我,我不介意告訴他我們倆人的事。”
她的眼圈一旦生紅,眼淚就止不住地撲簌撲簌往下掉落,小臉委屈得很,全然沒了方才的那一身刺。
“誰說我不願幫你,若你真將我叫到江家去與江徐氏對質,我會去的。”
他修長的手指節捋過她的溼發,滾燙的指馥一路往下,落在她細頸上,光滑細膩,細細撫著。
江凝蒙著水霧的眸光暗暗瑟縮了下,“你都知道了?”
江徐氏是江老夫人的名諱。
“不然你以為你那二哥何以會那麼爽快納通房?”
他指馥的滾燙愈發灼人,江凝移開細頸,不願讓他再碰。豈料他霸道得很,大掌直接覆上她細頸,低頭在她微敞的薄衫處留下深痕。
江凝忍著痛,直到倆人交織的呼吸聲傳入他耳畔,他才抬起頭來,緩慢將她的薄衫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