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爹爹自己說的,還是你們說的?”
“若有虛言,便叫我們不得好死!”
程慕嫻其實也是信的,信這是慕途會說出來的話——沒有哪個真心疼愛自己女兒的父親,會讓自己的女兒以身犯險。
可是她寧願相信這是假的。
陸又白在一旁緊張的看著程慕嫻的反應,唯恐她哪裡不對好叫薛南簫。
“說起來,這件事情是誰放出來的。”陸又白知道是極樂堂,可放出來這話的人,倒是不知道是誰。
“嗯、那就只有柳懷熙了。”
無海接了這話,回答道。
這話倒也沒有錯,可陸又白摸了摸下巴,總覺得這件事裡有古怪。
“你們和極樂堂交手那麼久,應該知道陸洲的性子?”
面對皇帝的問話,無滄道:
“陸洲此人感覺詭計多端,而且陛下也應該知道,這人最擅長偽裝。”
陸又白點點頭,表示贊同這話。
若非陸洲太會偽裝,否則也不至於到如今才知道陸洲就是極樂堂的掌門人。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無海忽然像是啞了嗓子,沒有了下文。
陸又白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攬住程慕嫻腰身的手還緊了緊:
“若是這訊息是陸洲自己放出來的,到時候真的讓卿卿過去了——”
“賠了夫人又折兵。”無海知道這個比喻不大合適,但就是這個道理。
“對。”
說完這話的狗皇帝看了看皇后娘娘,見她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
良久,程慕嫻總算是開口:
“所以,我還是救不了我爹爹?”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是——但是在場的三個人,誰都不敢把這話和程慕嫻說出口。
程慕嫻愣愣的笑了笑,她也哭不出來了。
她臉上盡是自嘲的笑容:原來重生一次的代價,竟是要賠上爹爹的性命嗎?
如果是這樣,她寧願死在昭煌四年的那個寒冷的冬天,再也不醒來。
就不會面對這些了。
陸又白小心的喊了一句:“卿卿?”
皇后娘娘沒有出聲,但是很快,她慢慢的從陸又白懷裡站起身,自己往前走。
陸又白也不敢拉著她的衣袖,生怕刺激到了她,只敢在後面跟著。
同時不忘記擺擺手,讓無滄無海回去照顧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