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姜沅來說,沈夢萊那張疲倦的小臉上,滿是與他無關的情緒,讓他十分懊惱,他忽然伸手……
“啊!”
沈夢萊被姜沅一拽,胳膊吃了一痛,但姜沅並未停手,而是毫無商量餘地地將她塞進了車裡。
沈夢萊被塞進後座,來不及反抗關門的姜沅,聽到一道女聲從副駕駛的位置處傳來,“姜家少爺,你剛還不信我,非要跟我打賭,看吧,還是被我說對了不是?”
沈夢萊聞聲抬起頭,見一女子正側著身望著自己,面帶輕笑,眼眸裡裝滿了對後座女孩的輕蔑之意,她正是安馳銘派對的女伴露露。
“啪”的一聲,姜沅上了車,關了門。
這一刻,時間對沈夢萊來說是靜止的,她不知道姜沅和露露之間現在是什麼關係,但她清楚坐在後排的自己,又多尷尬。
“這種事我見多了,我又不是沒經歷過大學,那些迫不及待想要畢業的女孩,數之不盡,無外乎像這個……”
罵人不帶髒字才是高手,那些曖昧而敏感的詞彙,她隻字未提,但“引人入勝”。
沈夢萊不想多餘,她伸手去開門,欲下車的時候,姜沅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催促,道,“還不滾下去?”
露露一陣心虛,但是確認過眼神,注意到姜沅盯著看的人是後視鏡裡的沈夢萊,並不是跟自己說。
露露鬆了一口氣,繼而又對沈夢萊說道,“是不是很難堪?如果知道難堪,以後就該學著‘懂事’一些。”
沈夢萊的心臟“咯噔”了一下,同一時間,手指僵硬,其實不要姜沅催,沈夢萊也會下車。
這個男人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像這個女人說的一樣,折騰來折騰去,就是為了讓她難堪一下是嗎?
沈夢萊轉過頭,看向後視鏡裡的姜沅,四目交匯,是的,他確實在跟自己說,這個言行舉止前後矛盾的男人,卻毫不吝嗇地表露著對她的厭惡。
“姜沅,你才讓我感到厭惡,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不是你隨叫隨到的玩具,還得乖乖在一旁等待,配合你的三心二意,以後,別再出現,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沈夢萊說著便下了車,語調十分平淡,好像說著事不關己的事一樣,陳述完便離去,不帶一點猶豫。
“看吧,我說的沒錯,她壓根就不在乎你,派對上不告而別或許是有事離開,但現在你都追來了,倘若她在乎你,豈會無視另一個異性的存在?”
露露看著遠去的沈夢萊,扭頭看向姜沅,繼而又道,“她滿不在乎的樣子,足以說明她心裡沒有你,但我奇怪的事,她憑什麼可以這麼不在乎你?”
姜沅握緊方向盤,看著那抹決絕的背影,心臟隱隱作痛,姜沅知道這樣的試探很愚蠢,可他又迫切想要一個答案。
沈夢萊的被動,讓姜沅很難受。
愛情是奮不顧身,是飛蛾撲火,是明知看不見未來還要在黑暗裡徒手挖出一道血路通向光明。
姜沅的愛情,開始得很荒謬,他當然不可能對一個嬰兒一見鍾情,那個時候的他,也不過是個孩子,是日積月累的情感在發生質變,以至於現在的他,無可救藥地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