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笙啊,當初爸爸是鬼迷心竅了,才將你扔進鄉下的,我想不到那個農婦這麼沒有責任心,居然偷偷將你扔到山上!”
“爸爸錯了,這次回來,是接你去白家享福的,而且爸爸還給你說了一門好親事,對方是帝都首富陸家的貴公子,你嫁過去後,什麼都不用幹,就每天花錢都花不完啊!”
“好。”這麼好的條件,這天降的富貴,白一笙作為一個在鄉野深山養了整整二十一年,沒見過世面的土妞,不可能不答應的啊!
於是,她收拾了自己的行李,連夜跟著白父上了車,返回帝都。
夜色沉迷,白家的汽車平穩在路上行駛,而白一笙獨自坐在後座,手裡頭還緊緊揪著自己洗的發白的帆布書包,她穿著一身略改良的旗袍裙子,留著一頭齊耳的短髮,劉海堪堪遮住了眉毛,頭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乖巧而柔順。
坐在副駕駛上的白父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心裡不由得暗暗道,蠢貨,跟她媽一樣都是蠢貨。
然而,就在此時,車子突然發出了一陣劇烈的顛簸,緊接著,是砰的一聲,汽車爆胎了,司機猛地急剎車,在靜謐的深夜發出了一聲刺耳而尖銳的聲響。
“不好,白先生,有人埋伏!”司機急聲喊道。
“保鏢呢!叫後面的保鏢下車!”白父氣急敗壞道。
而後視鏡中,白一笙依然靠在車窗上沉睡,好像並沒有聽見這一系列的動靜。
莫不是個傻子吧?白父心裡頭嫌棄道。
後面的保鏢已經下車,埋伏在此處的人,是一夥戴著頭套的黑衣人,他們身形高大,動作狠辣,很快跟保鏢打成了一團!
白父見外面的廝殺激烈,心裡頭一下子有些犯怵了,他正要開啟車門躲起來,卻忽然聽得砰一聲,擋風玻璃被一錘子敲碎了。
白父嚇了一跳,急忙手腳並用,爬到了後座,大喊道:“白一笙!咱們遇到打劫的了!你還睡!”
他一邊喊著,一邊躲在了白一笙的一側。
白一笙就在此時,緩緩睜開了雙眸,並且還伸了個懶腰。
黑夜中,沒有人看得見,她的眸光冷厲銳利,如同一匹狼一般,有攝人的氣勢。
就在此時,那些黑衣人又掄著錘子,來砸白一笙這邊的車窗了。
白一笙的手不動聲色地伸進了自己的帆布包中,正要開門下車。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刺耳而尖銳的警笛聲忽然猛地響了起來。
警察來了。
那些黑衣人察覺不對,井然有序地上了摩托車,四下散開了。
“白先生,他們都走了。”白父還縮在後座瑟瑟發抖,司機急忙趕了過來,問道,“你沒事吧。”
白父這才猛地回過神來,他一抬起眼,就看見白一笙正用清凌凌的眸光看著他,那清淨澄澈的眸光中,似乎還有一抹隱隱的嘲笑之意。
不,不可能的!白父揉了揉眼睛,再抬頭,白一笙已經恢復如常,仍是一副木訥乖順的模樣。
白父這才咳咳了兩聲,道:“一笙,別怕,這種事爸爸經常遇到的,都是一些輸不起的商業對手派來的。”
白一笙點了點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