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卓延派出去調查的人也無法找到確鑿的證據，所以不能直接下定論，但是白一笙知道，顧卓延一定掌握了些什麼。

顧卓延聽著白一笙的追問，心中猶豫要不要開口，如果他說出來了，白一笙真的能夠接受得了嗎？

“說啊，是誰？”

顧卓延只是看著白一笙，並沒有開口，心中慌亂的白一笙，不由地出聲追問。

其實白一笙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只是她不願去相信，需要別人給她一個肯定。

顧卓延撇開頭，看著白一笙略帶悲傷的神色，他沒辦法在那兩個字說出口。

“白氏，這件事和白氏脫不了關係。”

聽到那兩個字，白一笙先是突然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床上。

“真的是他們。”白一笙口中喃喃自語。

也是，是她之前太過大意，關琳琳那麼倔強的人，之前還想方設法離開這裡，還想要報復白一笙，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自殺了。

可她在白一笙面前失言，被白芷月聽見之後，第二天關琳琳就“自殺”了，之前白一笙可能覺得只是巧合，但現在，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場陰謀。

白氏能夠下這麼狠的手，肯定是因為他們害怕了，害怕關琳琳會將塵封已久的真相暴露在世人面前，會讓千千萬萬的人知道他們醜陋的面孔。

在白氏的人看來，殺死關琳琳的風險遠遠小於讓她活在世上隨時暴露真相。

顧卓延帶來的訊息讓白一笙更加篤定，自己母親的死肯定和白氏脫不了干係。如果不是當年的手段太過無恥，白氏也不可能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白一笙不敢繼續往下想，不敢想為什麼白氏要如此對待她的母親，也不敢想她的母親當年到底經受了怎樣的折磨。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一笙不曾預料的。

太多的資訊堆砌在一起，讓白一笙一時間難以承受。

她低垂著腦袋，但是手指卻緊緊地攥在一起，心中的仇恨折磨著她，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起來。

資料夾在顧卓延手中變了形，他後悔了，早知道這個訊息會如此打擊白一笙，他怎麼也不會告訴她的。

顧卓延猶豫著，要怎麼開口安慰白一笙，但是溫柔的話他沒說過也不會說，臨到了嘴邊，只能給她一個保證，“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查清楚。”

這句話對白一笙來說，比任何安慰都管用。

她抬起頭，眼眶裡已經有細碎的璀璨，那是淚水折射的光芒。此時此刻，白一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是與師父的陪伴完全不一樣的溫暖。

“謝謝。”這是白一笙第一次真誠的對顧卓延說這兩個字。

白一笙是真心實意地想要感謝顧卓延，謝謝他願意在她困難的時候幫助她，謝謝他在她失落的時候給予她鼓勵，也謝謝他，讓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去撕開事情的真相。

顧卓延控制自己想要撫摸白一笙的衝動，緊鎖眉頭，看著白一笙失落的樣子，心裡默默難受。

有了顧卓延的幫助，白一笙也不需要再請假，整天盯著查當年的事情了。只是，即使回到工作當中，有時候白一笙還是會走神，思緒不自覺就飄到了別處。

白一笙失神的次數多了，連唐悅都發覺了她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