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笙不理會顧卓延，只是一個勁兒的掉眼淚，不僅是因為心疼顧卓延，更是覺得自己沒出息，他本來就有錯，打兩拳又怎麼了，她心疼個什麼勁兒。

她側著頭，不肯看顧卓延一眼，白一笙的小半張臉氣鼓鼓的，因為剛哭過，一下一下的抽噎著。

顧卓延看到她眼尾通紅，心裡莫名的覺得悶得慌，想要伸手安慰她，又怕她激動，只能夠鎖著眉一眨不眨地看向她。

白一笙喝了酒本來就有些暈乎乎的，這下又小聲地哭著著，沒一會兒眼皮就上下打架，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身體沒意識地往窗戶邊靠。

還好顧卓延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的額頭，才沒讓她磕到窗戶。

“一笙？”顧卓延小聲喊了她一句，發現她仍舊沒有動靜，是真的睡著了，這才敢伸手，用指腹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對不起。”顧卓延看著她哭花的一張小臉，認真的開口道歉。

如果知道今晚的話會讓她那麼難受，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開口的。

顧卓延下了車，繞到副駕駛的方向，雙手輕輕將白一笙抱在懷裡，有力穩重地將她抱回了房間。

白一笙這一晚上也夠折騰的，先是出了車禍，又在酒吧遇到小混混，顧卓延沒多影響她，用熱毛巾給她擦了擦臉頰和手腳，便悄悄關了燈退出了房間。

另一邊，左嚴開著唐悅的車熟練地往唐悅公寓的方向開過去。

左嚴雖然名義上是陪顧卓延一起來喝酒的，卻是一口都沒喝。

唐悅還處在驚恐之中，雙手握住安全帶，默默地一句話也不說。

左嚴和唐悅不熟，但是也知道她不是個安靜得小姑娘。趁著開車的空隙，左嚴瞥了一眼唐悅，她的臉頰蒼白，還是沒有血色。

“還擔心？”左嚴聲音平靜地詢問了一句。

唐悅顯然是沒想到左嚴會主動和她說話，愣了幾秒，才茫然地點頭，誠實地對著左嚴說道：“有點。”

一開口，唐悅才發覺自己口乾舌燥，只覺得喉嚨一直有火，烤的她的聲音也有些沙啞。

左嚴輕笑一聲，心中想到，“果然是個小姑娘，這點事就嚇成這樣。”

雖然自己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但是畢竟人家是個女孩子，總不能這個時候還嘲諷她吧？

“沒事了”，左嚴生硬地出聲寬慰，他雖然二十好幾的人，但是戀愛經歷可以說是零，而且老闆還是顧卓延這樣不解風情的人，他又怎麼會知道怎麼哄女孩子。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安慰太過單薄，左嚴頓了幾秒，這才又開口補充道：“女孩子就不要這麼晚去酒吧了。”

唐悅本想解釋，可是又不好將白一笙拿出來當擋箭牌，況且，她當初本就不應該帶白一笙去酒吧的。

想到這裡，唐悅乖巧的點了點頭，順從地出聲道：“知道了。”

唐悅聽話的過分，讓左嚴不自覺的多看了她一眼，隨即收回自己的視線，認真的開著車，沒再有過多的交流。

車停在了唐悅公寓樓下，左嚴雙手扶著方向盤，出聲提醒著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