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你,你你,放放心,我一定會會,會,守好幽幽,雲山的。”
謝雲遙把懷裡的黑貓放在了李陟手中,拍了拍他的頭,看著他不捨又不敢說的樣子。
安慰他道:“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就別說話了,我聽著費勁,這裡交給你我放心,但是記住別太相信程子昱。”
“好,好的。”李陟費勁說完話,摸了摸自己流汗的額頭,太折磨人了。
不過一想到,幽雲山空蕩,沒有人陪他說話還能不嘲笑他,心情又變得的鬱悶起來。
“小,黑,你可得,乖,乖,乖的,聽話。”望著謝雲遙遠去的身影,眼巴巴的表情慢慢收斂,幽雲山右使又變成了高冷不近人情的模樣。
附近小鬼戲稱冷麵啞巴,殊不知,某人就是一個不愛講話的小結巴。
謝雲遙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破落的房子裡,她沒有好奇自己在哪裡,只是嫌棄的望了望身邊的快要發黴的淡青色棉綢薄被褥,下腳的踏板一地灰塵。
這具身體是謝雲遙精心為自己準備的,昨晚小黑冒著生命危險偷來生死簿,她從中發現的絕佳容器,不僅和自己原來的長相有幾分相似,還和她有幾分血緣關係。
按輩分謝雲殊算是她的堂妹,只是從小寄養在關外,以前她從沒見過。
謝雲殊體弱多病,生魂薄弱,本來根本就活不過昨晚。
謝雲遙也不是白拿了她的身體,昨天晚上謝雲殊已經和謝雲遙達成了共識,把身體給謝雲遙,謝雲遙幫她報仇。
謝雲殊是一個軟弱又可憐的人。
這不,她還沒有死呢,就有人來收屍了。
“王嬤嬤,三姑娘真死嗎?”
謝雲遙看著兩個人,搖搖晃晃,嘴裡碎碎念著往這邊走來,悄悄的站在門後慢慢隱去身影。
“不知道,聽說昨天晚上李婆子那個黑心的跑到王妃面前說人就要死了,這三姑娘是她照顧的,她害怕著呢。”
“天殺的,晦氣。”王老嬤嬤氣呼呼的加快步伐,一臉的褶子越來越皺了,人老了就越來越忌諱。
“哐”紅色的門板被推開,發出刺耳的聲音。
“咳咳!怎麼這麼多灰?”面前的稍微年輕一點的丫鬟一推開門,撲面而來的灰塵,瞬間嗆得人咳嗽不止。
一眼望去,房間裡光線晦暗,透過門框照進去的陽光漂浮著被人驚擾四浮的塵埃,木板上有淺淺的腳印通向屏風後的床幔。
淡青色的床幔隨著風吹起又落下,隱隱約約看見裡面高聳的被褥。
“小雅,你先去看看。”王嬤嬤站在門口,有點避諱不想進。
小雅腳步躊躇,敢怒不敢言地看著王嬤嬤,輕輕跺了跺腳,閉著眼拾起床幔掛上,正準備睜開眼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耳畔一陣風聲。
“啪!”窗戶突然被風關上了,小雅一驚,一轉頭髮現王嬤嬤也驚恐的望著她,原來不止是窗戶,門也關上了。
“小雅,這門怎麼邪氣得很,快來幫我把門開啟,咱們快點回去吧。”
王嬤嬤使勁拉著門,但是這門絲毫不動,不由得低聲罵道:“天殺的,這到底哪來的邪風?小雅快點過來。”
等了一會不見小雅過來,王嬤嬤又累又氣,一撒手轉身就要教訓小雅,卻看到小雅驚恐的捂著自己的嘴,死死地盯著自己身後。
王嬤嬤只感覺後面陰風陣陣,突然一隻手摸上了她的頸脖,冰涼滑膩,就像是死物一般。
王嬤嬤腿腳一軟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卻謝雲遙扯著頭髮按在了門板上,正面對上謝遙,看見她披散著頭髮,猩紅的眼睛,慘白著一張臉,薄紅的嘴唇輕啟:“嬤嬤,在找我嗎?”
陰冷的聲音傳入王嬤嬤耳中,她尖叫捂著眼睛,滑落到地上,瑟瑟發抖不停的磕頭道:“三姑娘,冤有頭,債有主,你的死和我沒有關係,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