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推著季棠走上前,季棠皺著眉,推推搡搡不願意上前。
“你幹什麼,別推我!”
說完還瞪了一眼謝雲遙。
畫畫忍不住踢了他一腳。
“你帶著他就行了,他只要帶著那幅畫就等於帶著我了。
對了,我名叫叫嫿畫。
所以你並不是帶著兩個拖油瓶你只是帶著他一個拖油瓶。”
謝雲遙看著面前的桀驁的少年,她且不論她此去的地方會有多麼兇險,會遇到多少危險,都不適合帶著別人一起。
“我說的話,你沒有聽明白?不管是一個拖油瓶,還是兩個拖油瓶,這只是數量的問題,但我只是不想帶拖油瓶而已。”
季棠黑著臉掙開嫿畫的手,頭也不回的走開,惱羞成怒的說:“誰稀罕跟著你。”
抱起婆婆轉身就走。
“你去哪?”嫿畫厲聲問道。
嫿畫的年紀看起來並不比季棠年大,偶爾行為看起來像一個幼稚的小女孩,但是她比季棠生出心智和形體整整早了五十年。
季棠平時喜歡和她一起玩一起鬧,但是嫿畫認真起來,他也是聽話的。
“我帶婆婆回家,天亮了,我帶她去摘柿子。”
但是這次兩個人偏偏都認真了起來,寸步不讓。
紅著眼的少年這次忍住了眼淚,儘管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路過門檻的不小心絆了一跤,差點摔倒,但是眼淚沒有掉落一滴,懷裡的人也始終沒有放手。
那一刻,他恍惚間發現,原來在他心中可以遮風擋雨無所不能的婆婆,竟然這般瘦小,抱起來彷彿沒有重量一樣。
“婆婆,這次我給你做柿餅好不好?”
他將婆婆帶回了婆婆常坐的搖椅上,一起放在了院落中。
“你就在這裡看我摘柿子,等會可不許嫌棄我做的難吃。”
謝雲遙看著天邊紅霞漫卷彩雲渲染出一片晴空,她們也該繼續趕路了。
“此處風景不錯,好好守著這裡吧,老婆婆若是活著,也不想你們帶著仇恨去送死。
若是真的想復仇,那就好好修行,等到有一天變得強大了,在尋仇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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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青州走最近的路線必然會經過潮州,現在他們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在趕一天一夜的路程差不多就能到達潮州。
白日一路奔波沒有敢停歇。
如今天色又漸漸暗淡了下來,這次沒有那麼幸運可以有客棧修整一下,馬兒只能停在路邊咀嚼兩下路邊的小黃草。
潮州地勢比長臨偏低,一路東行,地勢從丘陵逐漸來到平原地區。
此處地勢開闊,一眼望去頗為平坦,比處想要藏身並不是一個好地方。
“停,先在這修整一下,等月至中天,在趕路。”
馬車被丟在山林裡,回去找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了,謝雲遙和沈臻選擇換了馬,這樣也能加速日程。
謝雲遙跳下馬,馬兒安靜的低頭吃草,她撫了撫它的鬃毛,安撫它好好吃草。
沈臻在不遠處把馬交給沈三,轉身朝著謝雲遙走去。
但是還沒有走到她面前,已經被人搶先了一步。
謝雲遙看著紅著臉,走到自己面前,憨憨對自己笑的隨從。
“夫人,我叫柯橋,別人都叫我小橋。今日多謝夫人搭救,不然我不死也要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