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帶雨是形容美人的,但蕭禾其實是嚎啕痛哭,依舊不減她美貌。
淒厲的哭聲讓旁邊的男子們心頭酸酸的,有人不敢直視這一幕,扭頭揹著身,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楊毅見次,看了長者一眼,只見那老人向前走了兩步,聲音沙沙啞啞。
“劉夫人節哀順變,讓你的夫君入土為安吧,如若你這樣會讓他在天之靈,不得安生。”
蕭禾壓根就控制不住這具身體,因為在棺木入土之前,那原主卻突然像瘋了一般控制著她。
隨後她就不由自主的趴在了棺木上,一邊哭一邊捂著心口。
“夫君。”哀哀的叫著。
有人不忍心,但最終不能耽擱入葬的時辰,的命人將她拉開。
蕭禾扶著丫鬟的手,依舊繼續哭,看著黑色的棺木緩緩的落在了土坑裡。
有人抽出棍子,兩側的人在長者的吩咐下,拿起鐵鍬。
開始揚土,人多力量大,土一點點的,蓋上了黑漆漆的棺木。
蕭禾繼續往前撲,卻被丫鬟死命拉著,一時間哭的肝腸寸斷。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黑色的棺木徹底被土蓋住的那一刻,蕭禾突然滑落在地。
她哭的聲嘶力竭,癱軟在地,下一秒,不知道如何是好。
楊毅站在一側,想伸手去扶她,卻又礙於他是男子不好動作,只得向兩側的人求助。
誰知那些人就跟沒看見一般,任由那女子哭著。
一拍黃土草草的蓋了這個人美心善的劉明宇,他徹徹底底的在世間消散了,能記起他的便只有那個將他當做依靠的可憐原主。
在入土為安的那一刻,原主好像也被丈夫帶走了。
蕭禾身體軟軟的,意識有些昏沉。
直到有人伸手將她攙扶著,又在她耳邊說了幾聲安慰的話,其他的人也陸陸續續的散了。
新立的墳墓散發著濃郁的土腥味,有人在旁邊燒了紙,擺了祭奠的東西。
楊毅站在一側,聲音低沉。
“劉夫人人已去,你要節哀順變,從今往後便安安生生過日子。
如有什麼困難可以來巷口找我,雖說我幫不了什麼,但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多些大人。”蕭禾真心誠意的道了歉,她的聲音沙啞,幾乎說不出話來。
“無礙,該回去了。”楊毅不忍心看她,小聲提醒。
“好。”蕭禾點點頭。
在丫鬟的攙扶下離去之前,下坡前,她又看了一眼心裡的墳。
劉家世代都葬在這裡,零零總總算起來也有好幾個墳包。
如今連最後一絲血脈都葬在了這裡,蕭禾作為一個局外人都在所難免有些悲痛,更別說原主本身了。
幸得她佔據了這具身體,要是依照原主那疲軟的性子,早早的就會自縊了,怎麼可能會活到如今。
果然因果迴圈。
收回目光,一點點的向下走去。
晨光徹底從東方升起,一縷陽光從雲後投射下來,照在林間,落在她的臉上。
蕭禾忍不住伸手擋住了刺眼的陽光,眼睛紅腫難耐。
嗓子更是沙啞,兩側丫鬟盡職盡責。
從綠茵茵的草坡下來,剛剛走在林蔭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