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追問道:“來的衙役你確定是知府衙門的嗎?”
士兵回答道:“是的少爺,來人就是那位上次來報信的魯班頭!”
“是他啊!”
岳陽聞言後不禁笑了,這個魯班頭就是岳陽第一次去知府衙門時給他擺臉色看的那位衙役,岳陽還記得當時這位魯班頭的嘴臉把順寶和胡老三氣得夠嗆,後來流寇包圍了應州府,魯班頭奉命前來求援的時候順寶和胡老三還一個勁的嚷嚷著要把他趕出去,最後還是岳陽力排眾議毅然決定出兵,這才有了應州城外的大捷。
看到岳陽沒有吭聲,士兵還以為岳陽不願意見他,不由得問道:“少爺,需要小人將他趕走嗎?”
岳陽搖搖頭,不以為意的說道:“好了,趕緊讓他過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有什麼事?”
“是!”士兵朝岳陽行了個禮後向後跑去……
魯班頭跟宅一名士卒的身後,看著一隊隊全身披掛計程車卒在低階軍官的帶領下在雪地裡或是練習佇列,或是練習刺殺,雖然二月的天氣依舊寒冷,但整個校場上殺聲震天,許多士卒的嘴裡一邊吐著白霧一邊嘶聲竭力的大喊著。看著這些龍精虎猛精神頭十足計程車兵,他的眼中露出害怕神色之餘同時心裡也暗暗打鼓。這個岳陽最近一段時間大肆招兵之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不少人都弄不明白,這個岳陽招募了多少人。
作為本地的地頭蛇,魯班頭自然知道這些日子岳陽團練的人數至少有四五千人,作為一名靠天吃飯的地主和買鹽的商賈,這樣的規模已經有些出格了,但是魯班頭並不想管這種閒事,現在的岳陽早就不是當初可以任由他翻白眼的書呆子少爺了。魯班頭明白,如今的岳陽若是想收拾自己的話恐怕不比捏死一隻螞蟻難多少,加之他也知道岳陽有些不待見自己,所以平日他見到岳陽都是繞著走,只是今天接到知府大人命令,一定要把岳陽請到衙門裡去,魯班頭這才硬著頭皮來到了五里寨。
很快,這名士兵將魯班頭待到了校場的看臺上,魯班頭很快就看到那名如今應州城府風頭最盛的年輕人正揹著手淡淡的看著自己,魯班頭髮現,如今的這個年輕人雖然容貌依舊沒什麼變化,但和所有士兵一樣全身披掛的他身上已經帶著一絲淡淡的威壓,這種威嚴和知府鄭發奎那種帶有儒雅的威嚴不同,而是帶著一絲淡淡的凌厲以及鐵血之氣。
看到這樣的情形後,魯班頭情不自禁的單膝一彎,行了個平日只要在面見知府時才會行的叩拜禮大聲道:“應州知府衙門班頭魯有國叩見嶽公子!”
乍一看到魯班頭行了這麼一個大禮,岳陽也不禁一愣,不過他隨即很快就上前幾步把他扶了起來笑道:“魯班頭這是要折煞我啊,想我一個區區秀才如何當得起這個大禮,要是讓旁人看到恐怕就得到學政大人那裡彈劾我一個不分尊卑之罪了!”
魯班頭不愧是伺候慣了當官的,奉承話那是張嘴就來,“嶽公子嚴重了,小的這一禮可不是自己行的,而是替應州百姓行的,上次公子救下了應州城數萬百姓,此舉實在是功德無量,小的替百姓們行一個禮難道不該嗎?”
岳陽苦笑著搖搖頭,無論是古代的官吏還是現代的公務員在一些事情上都有著驚人的相似,都喜歡代表別人,這難道也是一種傳統嗎?
岳陽搖了搖頭,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和這個官油子糾纏,問道:“魯班頭,我聽說你是奉了知府大人之命讓我過府一敘,不知知府大人有何吩咐啊?”
魯班頭賠笑道:“公子明鑑,小的只是個跑腿的小人物,知府大人是何等人物,怎能將事情告知小的呢?公子莫要為難小的了。”
岳陽看到魯班頭說話的時候雖然臉上陪著笑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但他卻是絕對不相信魯班頭這些話的,魯班頭這種人在知府衙門裡地位確實很低微,但正是這種人他們的訊息卻是最靈通的,打死岳陽也不相信這傢伙會一無所知。
岳陽把臉色一沉,冷笑道:“看來魯班頭今天是不打算跟我說實話了,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校場,是練兵的地方,你若是糊弄於我,信不信我今天讓你出不了這個門!來人啊!”
“到!”
隨著岳陽的話音落下,周圍響起了一陣雷鳴的暴喝聲,原來是旁邊數十名士卒在齊聲厲喝,卻是將措不及防的魯班頭嚇得一大跳。
魯班頭看看周圍數十名手持長槍計程車卒正目露兇光的看著自己,彷彿只要岳陽一聲令下這些凶神惡煞計程車兵就會將自己拖下去大卸八塊。